手中柔軟的發(fā)絲隨著她的動作而飄落于半空,司權(quán)看著面前自己空落落的掌心。
第一次覺得當皇帝似乎也不是件好事。
“我是阿姊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,無需遵守什么禮法的,像往常一樣便好。”
司權(quán)喉結(jié)滾動著,劍眉也不由得皺了起來。
他見不得阿姊跟他生疏,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。
司權(quán)還想要說些什么,卻被司荼打斷了,
“時辰不早了,陛下早點回去歇息吧,想必母妃也不愿意見到您如此勞累。”
瞅瞅她這個姐姐當?shù)枚噘N心,生怕他累著,趕緊提醒他早點歇息。
而司權(quán)可不這么認為。
他只當是阿姊借著母妃的由頭不想看見他,想趕他走。
頓時這心里就委屈了起來,但偏偏他還沒有辦法。
“我知道了,阿姊也早點歇息。”
司權(quán)的聲音很沉,垂著的眼眸令人看不清神色。
但司荼隱約間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,至于哪里不對勁,她又說不上來。
等這些人都離開后,司荼也麻溜地站了起來。
這棺槨里裝得根本就不是賢妃,真正的賢妃估計都到上京城外了。
也真是難為她演了這么長時間的一出戲。
伸了個懶腰,司荼從小路穿了回去,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。
而回到太極殿的司權(quán),考慮著半夜司荼會餓,于是讓維年給她送去了幾盤糕點。
誰知維年提溜著個食盒竟然撲了個空,整個靈堂陰森森,就是不見個大活人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,阿姊并不在靈堂?”
維年兩手一攤,連連點頭道,
“是啊,連白蠟都收走了,里面空蕩蕩的,除了個棺槨什么也沒有。”
大半夜摸著黑過去,一陣穿堂風吹過,差點沒把他送走。
司權(quán)看著沒有動過的食盒,蹙眉陷入了深思。
守靈夜離開,這不像是阿姊能做出來的事情。
除非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貓膩!
司權(quán)招了太醫(yī)院為賢妃診病的御醫(yī),每一絲細節(jié)都沒有漏過。
“太妃娘娘這病來得著實是奇怪,老臣行醫(yī)數(shù)十年,確實是頭一次遇見這種脈象。”
“是啊,哪怕是用最好的人參吊著,也沒有絲毫的好轉(zhuǎn)。”
按理說,這上等的補品正好能彌補太妃身子里的虧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