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安德烈似乎并不想喝下這杯水,用著近乎于執拗的眼神望著她,
“對于司小姐來說,這份關心,只是出自于朋友嗎?”
不等司荼的答案,安德烈垂著眸子,看起來失落極了,繼續說道,
“司小姐對待所有的朋友都會像我這樣嗎?會守在他的病床前,會臨行前送上最真摯的平安祝福?”
最重要的是,會成為照亮他黑暗崎嶇人生的唯一一抹光亮。
這樣濃烈的情感,真的只是出自朋友嗎?
安德烈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回答,卻又恐懼這個答案并非是他所想要的。
矛盾與恐慌瞬間在內心放大,連帶著指尖都不自覺地蜷縮起來。
像只急需要保護的小獸般柔弱又可憐。
他的語氣中沒有聲聲控訴,更多的是委屈
卻依舊讓司荼招架不住。
“我”
還沒等她解釋個所以然來,安德烈將她拽到他的懷中,水杯中的水殷暈了他的病號服。
“你瘋了?你傷口剛縫合好,不能沾水的!”
而且由于他剛才的那番動作,他白色的繃帶上甚至隱隱滲著血跡。
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把他給拉回來,這又想自己給作回去?
“我就是瘋了!”
安德烈大聲回答著,但語氣中更多得還是包含著委屈。
為了不讓他的傷口繼續崩裂,司荼只能順著他的心意,窩在他的懷中。
心臟跳動的節奏,逐漸與昨天儀器上的圖儀重合。
她是親眼見證了奇跡的存在,因此更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神祇的眷顧。
“我在第六區執行任務的時候,滿腦子想得都是你,就連被魔族的利刃劃過xiong膛的時候,也在想著,你會不會因此而傷心?”
他的所思所想,全部都是因為她而時刻牽動著。
無法控制,卻又甘心淪陷。
“那你會因此而傷心嗎?會在意我身上的傷口嗎?”
我在等待你最終的回答,就像是墮天使在等待著最終的審判。
究竟是永墜黑暗,還是得到光明的救贖?
全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