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長遠(yuǎn)猶豫了一下,說道:
“趙先生,一時不知從何說起,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家庭情況吧,我家中兄弟三人,我侄子高超他爹是大哥,我是老二,還有一個兄弟老三,他叫高長廷。”
“長廷是個大學(xué)生,大學(xué)畢業(yè)之后,就到了榮成縣政府工作,娶了榮成的妻子,就算在榮成落戶了。”
“長廷在縣里工作的時候,由于工作能力不錯,很受一個領(lǐng)導(dǎo)的器重,他也被提升為部門科長?;受娺M(jìn)來的時候,原來的縣長跑了,他的領(lǐng)導(dǎo)沒跑,成了新縣長,他更被提拔為縣政府的辦公室主任?!?/p>
“可是,前一陣子,新縣長被抗日分子殺害了,一起被殺的,還有許多縣里的官員,皇軍為了維持政府運轉(zhuǎn),就把一個叫許長宗的副縣長提拔成為縣長?!?/p>
驢二聽到“許長宗”這個名字的時候,心中一動,他記得從謝玉瑩口中,聽到過這個名字,許長宗就是強(qiáng)占謝玉瑩的那個警察局副局長段震的岳父。
只聽高長遠(yuǎn)繼續(xù)說道:
“許長宗在縣里的排位很低,如果不是幾個重要的官員同時被抗日分子殺害了,無論如何論不到他許長宗做縣長,就算幾個重要官員被殺了,要說排位,我家老三這個辦公室主任的排位,都比許長宗這個副縣長要靠前,換言之,這個新縣長,應(yīng)該是我家老三的。”
“可是,我家老三性格比較懦弱,與世無爭,不擅長鉆營,再加上他不是榮成人,沒有家族勢力幫他,只能依靠岳父家的勢力,而許長宗就是榮成人,家族勢力雄厚,又擅長和皇軍搞好關(guān)系,所以,許長宗做了縣長,我家老三,仍然還是辦公室主任。”
“按說,我家老三對許長宗形不成威脅,許長宗不應(yīng)該對付我家老三,可是,我家老三的老上司,就是原來的老縣長,老縣長在位的時候,打壓過許長宗,老縣長被抗日分子殺害之后,許長宗就把氣撒在我家老三的身上,處處打壓他,擠兌他,總是給他穿小鞋?!?/p>
“如果不是我家老三的大舅哥,是保安團(tuán)的副團(tuán)長,在縣里有些勢力,我家老三早被擠出縣政府了,就因為他大舅哥幫襯著,許長宗才不敢對我家老三下狠手。”
“我家老三的性格懦弱,又是書生意氣,受不了氣,就想辭職不干,但他大舅哥和妻子都勸他不要辭職,因為他從縣政府辭了職,就是個平民百姓,沒有任何權(quán)勢了,在縣政府干著,只不過受許長宗一個人的氣,如果從縣政府辭職,那就誰都能來欺負(fù)他們家了。”
“我家老三為了照顧岳父家,只能忍氣吞聲,繼續(xù)在縣政府干著?!?/p>
“但是,前段時間,我家老三的大舅哥這個保安團(tuán)副團(tuán)長,在一次剿匪行動中被死了,這一下壞了,我家老三沒有靠山了,許長宗就對他下狠手了?!?/p>
“許長宗的女婿,是榮成警察局的副局長,名叫段震,許長宗指使段震,誣陷我家老三是抗日分子,把我家老三抓進(jìn)了警察局的大牢里?!?/p>
高長遠(yuǎn)說到這里的時候,轉(zhuǎn)頭看向?qū)O興,苦笑道:
“老孫,你落在我手上,咱們是朋友,我沒對你大刑侍候,我家老三可就沒你的運氣好了,他受到了殘酷的逼供,被打得皮開肉綻,慘不忍睹。”
“不過,我家老三雖然性格懦弱,但骨頭倒是挺硬,無論怎么打,他都不承認(rèn)自己是抗日分子,當(dāng)然,他也知道,這個時候必須一硬到底,只要他軟弱了,承認(rèn)了,不但他會死,他妻子和孩子也要受牽連?!?/p>
驢二說道:
“那他到底是不是抗日分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