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我畢竟膽子小,從來沒殺過人,不敢下手,再者說,我已經把照片拿到手,楊秀蘭也要離開濟南回威海,以后不會再騷亂段云萍了,我的目的達到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我就沒殺他們。”
“我本來以為,楊秀玉和鄭友,只不過是想得美,不可能輕易成功,沒想到他們真成功了,楊秀玉真嫁給了你們威海的那位首富?!?/p>
“師娘,您和沈長勝認識嗎?如果認識,您最好提醒一下沈長勝,免得真中了那對狗男女的毒計?!?/p>
曲云嘆了口氣,說道:
“我倒是見過沈老板幾次,但沒有什么交情,現在楊秀玉的肚子里,已經有了五六個月的身孕,沈老板還以為是他的孩子,我又無憑無據,就算說了,沈老板也不會相信,我又沒辦法證明,楊秀玉肚子里的孩子,不是他沈老板的,而是鄭友的?!?/p>
“更何況,如果我向沈老板告密,得罪了鄭友,那就麻煩了,鄭友是個權力很大的警察,得罪了他,隨便給我按個罪名,我和你師父輕則坐牢,重則喪命。”
潘少安嘆了口氣,說道:
“這渾濁的世道,就是想做好事,也要擔心惡人的報復。”
“師娘,算了吧,咱們還是明哲保身吧,反正您和沈老板也沒什么交情,就隨他去吧,您只要照顧好自己和師父就行了?!?/p>
兩人相對唏噓,他們雖然為沈長勝擔憂,但又不敢得罪權貴,只能感嘆世道不公,人心不古。
潘少安在曲云家中住了一晚,第二天上午就告辭回濟南了。
潘少安走后,曲云的心中忐忑不安,一直考慮要不要向沈長勝告密。
沈長勝這個首富,名聲一直不錯,賺到錢后懂得回饋社會,一直熱心向公益事業捐錢捐物,饑荒之年還會開設粥鋪,和災民免費提供食物,就算鬼子來了之后,他和鬼子合作做生意,人們也只說他是親日分子,而不是罵他漢奸奸商。
如果像沈長勝這樣頗有“善名”的富商被害,家產被奪,曲云的心中會感到過意不去。
但是,想到鄭友的權力和狠毒,曲云又害怕了,沈長勝的命,畢竟比不上她和丈夫的命,更何況,就算她告密,沈長勝也未必會相信她,說不定還會說她誣蔑,把她告官,抓的人說不定就是鄭友,她就里外不是人了。
她也想過,把這件事告訴孫興,可是,她知道,鄭友是孫興的頂頭上司,就算孫興知道這種事,無憑無據之下,孫興也拿鄭友沒辦法,甚至還會引得鄭友對付孫興,給孫興招惹麻煩。
曲云考慮了幾天,仍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密的時候,忽然聽到了沈長勝女兒被害的案件。
曲云第一個反應是責怪自己,沒及時告密,要是她早告密,說不定沈小姐就不會遇害。
曲云的第二個反應是害怕,害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