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震沒有笑,鄭重的說道:
“當然肯,二子兄弟,我嚴震只想抗日救國,從來沒想當什么官兒,只不過我的經驗比別的同仁多,上峰才委任我做主任,我只能做這個主任了。”
“但做不做主任,對我來說,沒有什么區別,我只想把鬼子趕出中國。”
“你要做主任,我不但讓給你,而且還會心甘情愿當你的副手,全心全意協助你的工作。”
驢二不由肅然起敬,收斂笑臉,鄭重的說道:
“嚴大哥,我只是開個玩笑,我不會和你搶主任的位置,我年紀輕,經驗少,還不足以當此重任。”
嚴震卻笑了,笑道:
“兄弟,你這就謙虛了,你現在身兼數職,隨便一個職位,都比我這個軍統主任威風。”
“好啦,時候不早了,兄弟你早些休息,明天這個時候,我再來拜訪,希望到時候你能把那個項林帶過來,咱們一起談談。”
嚴震說完,就告辭而去。
第二天,驢二吃過鵲兒做的早餐,走出了院門。
他準備走到街上,叫一輛黃包車,先去祝奉明家,和祝奉明商量一下,他是否加入軍統。
驢二不是地下黨,本來他的行為,不用向祝奉明匯報,不過,他雖然不是地下黨,但他最親近的英子是八路軍,他自然而然的和地下黨親近,也就自然而然的敬重祝奉明,他想著,如果祝奉明同意他加入軍統,他就加入軍統,如果祝奉明不同意他加入軍統,他就不加入。
驢二剛走到街邊,正站在街邊等著有黃包車路過的時候,有一對男女向他這邊走過來。
這對男女看樣子是一對夫婦,都是年約三十歲左右,看衣著打扮,都是普通的底層市民。
婦人一邊走,一邊嘴里罵罵咧咧,男人沉默不語,垂著腦袋,任女人數落。
驢二聽到,婦人一邊走,一邊罵道:
“你個軟骨頭,今天給老大家幫工,明天又能老二家扛活,咱們家吃個饅頭,都要看你兩個哥哥的臉色,你有頭有腦,有手有腳,為什么不能挺起胸膛,自立門戶,卻要去依攀別人,看別人的臉色,受別人的閑氣?我嫁給你這個窩囊廢,真是倒了八輩子霉----”
婦人罵著男人,男人默不作聲,兩個人從驢二的身邊走過去。
驢二聽了婦人的話,只感如遭雷擊,心頭大震,心想:
“那婦人只是一個沒見識的潑婦,尚且知道男人要自立門戶,不看別人臉色,俺驢二是堂堂正正的爺們,何必要加入黨派,受人差遣?”
驢二想到這里,登時豁然開朗,神情氣爽,再也不為是否加入軍統一事發愁,他現在已經打定主意:不加入軍統。
他現在和軍統是平等的合作關系,如果加入軍統就是從屬關系,要受軍統的管治,他自由懶散習慣了,不愿意被條條框框約束著,他現在和軍統合作,愉快了,就繼續合作,不愉快,就一拍兩散,各自抗日,他驢二又不是離了軍統不能抗日。
此時一輛空黃包車正好過來,驢二上了黃包車,吩咐徑直趕向特工處。
驢二到特工處的時候,還沒到上班時間,他先在自己的辦公室坐了一會,看看時間差不多了,這才出了辦公室,向三樓走去,準備向蕭重生“匯報”一下工作。
驢二經過朱思思辦公室的時候,從敞開的房門中,看到朱思思坐在桌后,眉頭微皺,臉色憂愁,他想到昨天單位的同事聚餐,朱思思因為要照顧父親沒來參加,知道朱思思現在又來為父親的病情發愁。
驢二對朱思思有一份特殊的好感,他知道朱思思不想在特工處這個漢奸機構工作,但為了父親,不得不倚重蕭重生的權勢,委身在這個漢奸機構。
驢二在心中嘆息一聲,頗為同情朱思思,他敲了敲門,說道:
“朱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