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妻子,是市醫(yī)院的護士,日軍剛占領(lǐng)煙臺的時候,瘋狂抓捕一切抗日分子,醫(yī)院的一些醫(yī)生和護士,參與了抗日組織,遭到日軍的抓捕,我的妻子被抓了,我的孩子也被抓走了。”
“當時,主辦此案的是警察局的一個科長,那科長抓了我的妻子和兒子,逼我交出一千塊大洋,不然,就把他們母子全部當成抗日分子殺死。”
驢二聽到這里,不由勃然大怒,說道:
“那個狗科長太可惡了,你一個老師,哪來的一千塊大洋?這不是強人所難嗎!”
祝奉明臉色黯然,說道:
“那個狗科長,向我勒索一千塊大洋,也有他的想法,雖然我只是一個普通老師,我的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護士,我們沒有錢,但我的岳父是個商人,所以那個狗科長認為,我岳父拿出一千塊大洋,并不困難。”
“但是,在日軍進城的時候,我岳父家中已經(jīng)被日軍和保安團的人搶劫了,所有的錢財全被搶光了,別說一千塊大洋,就連一百塊大洋也沒有了。”
“我和岳父東拼西湊,別說一千塊大洋,就連二百塊大洋都沒湊到,就在這時候,有一個朋友對我們說,我的妻子因為不堪重刑,在牢中自殺了。”
祝奉明說到這里的時候,臉色悲痛憤恨,原本白凈的臉色,出現(xiàn)濃重的陰云,他粗重的喘息著,胸膛起伏著,顯然心情非常激動。
驢二不由十分同情祝奉明,他本就對祝奉明的印像不錯,現(xiàn)在聽了祝奉明的悲慘遭遇,暫時忘了祝奉明現(xiàn)在也是漢奸的身份,對其大為同情。
祝奉明把杯中酒全部一口喝干,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,臉色漸漸恢復了,繼續(xù)說道:
“那狗科長逼死了我的妻子,仍然不肯放過我的兒子,把我只有六歲的兒子,囚在牢里,不交出一千塊大洋,他不肯放人。”
“我已經(jīng)失去了妻子,不能再失去兒子,但我實在籌不到一千塊大洋。”
“就在我一愁莫展,不知怎么辦的時候,有個朋友告訴我,蕭先生從濟南回來了,正在組建特工處,又說特工處是由日本人親自指揮,權(quán)力極大,連警察局都怕他們。”
“我和蕭先生已經(jīng)十年沒有聯(lián)系了,不知道他肯不肯幫忙,但我已經(jīng)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去求他。”
“蕭先生很講義氣,他仍然記得我救過他的那件事,聽了我的遭遇之后,他讓我回家等消息,一個小時之內(nèi),就會有人把我兒子送回家。然后,他派了司機送我回家。”
“我半信半疑回到家中,不相信蕭先生真有那么大的權(quán)力,一個小時就可以解決這件事。可是,還沒等我坐穩(wěn),那個狗科長親自把我兒子送回來了。”
“狗科長送我兒子回來的時候,嚇得臉色慘白,瑟瑟發(fā)抖,他跪在我的面前,求我放過他,不要追究我妻子的死,說那都是一場誤會,是他的一個手下搞錯了,他已經(jīng)懲罰了那個手下,如果我還不解氣,他可以把那個手下叫過來,隨我處置,打死都行。”
“就在這時候,我才明白,權(quán)力的重要性!”
驢二問道:
“奉明哥,你怎么做的?如果是我,我就打死這個狗科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