驢二看到,那個男人衣著普通,年約三十歲上下,衣服上和臉上都有噴濺的鮮血,顯得面目猙獰,神情驚惶,既有殺人之后的亢備,又有被人發現的恐懼。
男人沖出馬車廂之后,看到驢二的轎車接近了,男人更加慌張了,他連忙轉身,向不遠處的一片山林跑去。
也不知男人以前就是跛子,還是在剛才廝殺的時候受了傷,男人跑起來一拐一拐的,但情急逃跑,速度仍然不算太慢。
驢二一看這種情況,就知道發生了殺人案,只是不知道是強盜攔路搶劫,還是車夫見財起意殺了東家。
驢二本來可以去追車夫,但他在一瞬間做出決定還是先救人,再去追車夫,救人是一刻耽誤不得,抓人可以緩一緩,那人是個跛子,跑不快。
驢二連忙緊急煞車,把轎車停在路邊,跳下車,掏出手槍,快步向馬車接近,同時喊道:
“車里有人嗎?”
驢二之所以掏槍,是擔心車內還有歹徒,他不能不防。
車里傳來一個虛弱的女人聲音,虛弱的喊道:
“救命,救命----”
驢二感覺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,但女人好像因為受傷太重,聲音不但虛弱低沉,而且聲線扭曲了,驢二一時間想不起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。
謝玉瑩也早就掏出手槍,站在驢二的身邊警戒著。
驢二一手持槍,一手拉開車廂虛掩的車門,就看到車廂中,有三個人倒在血泊中。
驢二看到,兩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和老太婆,在血泊中一動不動,顯然已經死了,只有一個女人,還在輕微的扭動著,還活著。
這馬車廂比較寬敞,里面有相對的兩排座位,至少可以坐四個人,老頭和老太婆并肩躺坐在一排座位上,已經死亡,還活著的女人已經從另一排座位上跌落下來,正在兩排座位上中的地板上蠕動著,鮮血染紅了她的全身。
由于女人的臉孔朝著地板,驢二看不清女人的臉孔,因為車廂中空間狹窄,驢二把手槍遞給謝玉瑩,騰出雙手,伸進女人的兩邊腋窩,把女人從車廂中拉了出來,放到地上。
驢二看到,女人的腹部微微隆起,隆起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尖刀,只有刀柄在外,刀刃全部沒入女人的體內。
雖然女人的臉上滿是血污,但驢二還是認出了女人。
在這一瞬間,驢二不由心頭大震,他感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意,從脊背直涌天靈蓋。
驢二認出來,這個重傷的女人,竟然就是楊秀玉。
驢二本來不相信命運,但在這一刻,他感到冥冥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的力量,在控制著人類的命運和因果報應。
楊秀玉和鄭友勾結,謀奪沈長勝的財產,不擇手段,殺死沈長勝的未成年的女兒沈悅紅,這是楊秀玉犯下的罪,種下的惡果。
雖然楊秀玉該死,但驢二念著楊秀玉懷著身孕,他不想對楊秀玉趕盡殺絕,所以饒過楊秀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