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此渾然不屑。
待在荒島上的一年里,我對顧時笙的愛意早已消耗殆盡,現在余下的只有恨意。
“怎么?你很不服啊?”
顧時笙居高臨下的看著我,然后將視線轉向躲在我身后的兒子。
“我知道了,你是在為樂樂打抱不平嗎?”
他一臉不以為然,仿佛對方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。
“我也是為了樂樂好,基孔肯雅熱可是罕見病例,把他送走也是為了不消耗社會公共資源。”
“反正小孩子的恢復力很強,得病的這么多人,少他一個也不會有什么問題。”
我氣笑了,抱著孩子的手顫抖,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他摔在地上。
“那李燦燦呢?她就可以消耗社會公共資源了?”
聞言,顧時笙的眼神有些閃躲,臉色也晦暗不明。
“燦燦她不一樣…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我不能見死不救。”
我看著顧時笙那略顯委屈的臉,心中萬般作嘔。
好一個見死不救!在青梅竹馬面前,他甚至連親生骨肉都能棄之不顧!
他不知道,在那無電無光的荒島上,兒子因為高熱驚厥不止,渾身關節如針扎,每動一下都宛若地獄的痛苦。
我日夜無眠守候在兒子身邊,為了幫他降溫,每天外出往返取水無數,按摩擦拭身體操勞到吐血也片刻不敢停下。
好在兒子頑強,最終成功對抗病魔,但也因此留下了嚴重的心理疾病。
可若是當初,顧時笙能夠重視,兒子能夠得到治療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!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