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帛琛照例將陸瑾禾送了回去,方才踏上回自家的路。
花溪巷尾到胥帛琛的家距離不算太近,胥帛琛牽著馬匹,閑庭信步一般,徐徐緩緩的朝著家里走去,沒走幾步,便看到了一處路祭棚,胥帛琛微怔,此處宅子是他同僚的家宅,在此處有路祭棚,看來是朝中的哪位同僚過世了……
胥帛琛暗暗猜測著,朝中那些年事已高的元老大臣不在少數(shù),過世的話也屬正常,胥帛琛暗暗唏噓,想著等下到了家問明了父親是哪一位同僚過了世,再前去憑吊就是了,可胥帛琛這一路是越走路祭棚就越多,直到站在自家宅院的門前,胥帛琛愣住了……
只見自家宅院門前,一左一右兩個(gè)白色大燈籠,上書祭奠兩個(gè)大字,但凡是個(gè)人都看得出這家在辦喪事。
胥帛琛慌了神,難不成竟然是自己父親過了世,自己這方才離家月余,竟連父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……
胥帛琛急忙沖進(jìn)宅院,大喊道:“父親!”
胥帛琛方才剛剛踏進(jìn)院門,胥家宅院就炸了鍋,見到他的小廝女使婆子紛紛都大聲喊叫著“鬼啊……”然后四處逃竄著……
胥帛琛越發(fā)不解了起來,匆忙幾步就跨進(jìn)了正堂,只見堂中央擺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,胥豐燁一臉的傷心欲絕,沉大娘子泣不成聲,前來憑吊的人站了一屋子,甚至連太子殿下都親自前來,自家妹妹也挺著大肚子哭的傷心欲絕,現(xiàn)下這些人卻在見到胥帛琛的瞬間,神色皆是倏然變得驚恐。
“辰昭……”崔斯易瞠目結(jié)舌,哆哆嗦嗦的顫抖道: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……”
“是人是鬼?”胥帛琛滿面茫然:“什么我是人是鬼……”
不等崔斯易繼續(xù)言語,沉大娘子一個(gè)箭步竄到了胥帛琛面前,即便是胥帛琛真的是鬼她也不會(huì)怕,哪有做娘的害怕兒子的……
“兒啊……”沉大娘子聲淚俱下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,你跟娘說……”
“……”
胥帛琛現(xiàn)在算是明白了,家里這場喪事是給自己辦的。
好一番的雞飛狗跳,幾經(jīng)波折之后,胥帛琛方才解釋明白自己真的沒死,而這個(gè)讓自己去世的罪魁禍?zhǔn)拙谷皇窃普隆?/p>
那日胥帛琛抱著陸瑾禾滾下了陡峭的山坡以后,云章找了許久也沒找到胥帛琛,無奈之下只好回胥家報(bào)喪,沉大娘子當(dāng)場暈了過去,胥家。
云章頭低低的,雖被沉大娘子訓(xùn)斥他心里卻還是在為自家公子還活著的事情而高興。
胥帛琛還活著,在胥家唯一不高興的人便是柳香雪母子三人,本以為胥帛琛這個(gè)嫡長子橫遭意外,尸骨無存,這胥家上上下下還不都是她們娘倆的囊中之物,萬萬沒想到,胥帛琛竟然全須全尾,毫發(fā)無損的回了家,真真是失望的很,強(qiáng)顏歡笑的告辭了兩句,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