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到時候陸瑾禾找到了案宗卷和證據,也是告無可告,看來,只剩敲登聞鼓一條路了……
陸瑾禾越想越煩,接連好幾日夜不能寐,日日上職都是滿臉憔悴。
春意漸濃,草木漸深,大理寺的院子里一派盎然生機之景,大理寺卿的書房里卻是蕭索無光,一片沉寂,表面上看著二人之間,一如往昔,可日子久了,二人的心里的更是一個比一個煎熬。
熬到了休沐之日,陸瑾禾照例去了環翠閣,婉霏見她一臉不悅,急忙拿了山藥糕過來,剛想詢問個一二,就見陸瑾禾憤憤的嘟囔了一句:“狗官!”
陸瑾禾聲音很小,婉霏卻聽得一清二楚,匆忙放下糕餅碟子詢問道:“姑娘你說誰?什么狗官?誰是狗官?”
陸瑾禾一聲低吼:“都是狗官!”
婉霏當即被嚇的一愣,陸瑾禾抬眼看了一眼呆愣的婉霏,嘆了口氣,平復了幾許,將這連日以來發生的事情說與了婉霏。
婉霏越聽越覺得心驚,只覺得陸瑾禾的這條翻案之路無疑是飛蛾撲火,官員之間互相包庇的事兒在這煙花之地見的屬實常見的很,這些官員互相賄賂之時,最喜歡來的便是秦樓楚館,美酒美人齊齊上陣,鋼鐵壯漢都能哄的五迷三道。
“那……那姑娘打算怎么辦?”婉霏試探道。
陸瑾禾眉心蹙了蹙,自眼底冒出一團火,冷聲堅定道:“等我找齊了證據,我就去敲登聞鼓!”
婉霏微微瞠目,不禁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,登聞鼓一敲,事態就嚴重了,當年蘇有涯一案,一看便知背后勢力龐大,到時候難保對方不來個sharen滅口……
婉霏張了張嘴,剛想同陸瑾禾說一說自己的顧慮,話未出口,就聽外邊一聲慘叫,接著便是慌亂急促的腳步聲和隱隱有人在喊:“不好了!媚兒姑娘上吊了!”
陸瑾禾與婉霏相視一驚,齊齊開門奔了出去。
環翠閣自打那時被胥帛珔大鬧了一場后便越發冷清了起來,眼下陸瑾禾前來的時辰又尚且還早,放眼這環翠閣,竟只有她一個男子。
一群鶯鶯燕燕都是些好信兒的主兒,聽到喊聲竟都從各自的房間里奔了出來,齊齊奔向了陳媚兒的閨房。
陸瑾禾和婉霏也一并跟了上去,等她二人趕到陳媚兒的閨房之時,陳媚兒已經被救了下來,躺在丫鬟的懷里梨花帶雨,哭的好不可憐。
老鴇子雙手叉腰站在放門口,阻擋著那些前來圍觀的鶯鶯燕燕,沒好氣的指著她們趕人:“看什么!看什么!都給我回房里待著去!”
幾個姑娘只得悻悻離去,老鴇子的目光隨即落到了陸瑾禾的身上,登時換上了一副笑臉,同陸瑾禾賠禮道:“攪擾了陸郎君的雅興,真是失禮失禮,等下我定為郎君送些上好的酒菜賠罪,讓婉霏好好陪您喝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