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陸瑾禾心下一凜,初見之時的恐懼之意瞬間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,刷的一下冒了一身的冷汗,這活閻王怎么又回來了……
陸瑾禾不知道胥帛琛為何會如此,只知道自此日之后,胥帛琛又是整日的陰沉著一張臉,日子一朝回到了從前,陸瑾禾又開始過起了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如履薄冰的日子。
二人書案上的桃花已然盡數(shù)盛開,盛放在墨香中的桃花,當(dāng)真也是讓著書房春意盎然,可整日里悶頭做事的胥帛琛和陸瑾禾倒是似乎在經(jīng)歷著異常嚴酷的倒春寒。
休沐前一日,陸瑾禾將抄寫好的案宗卷交給了胥帛琛以后,晚膳也沒用,流寇逃竄般的去了環(huán)翠閣。
馬車中的胥帛琛撩開車窗簾子,眸光沉重的凝重了她離去的方向,許久后,長吁一口氣,神情懊惱的下令道:“去環(huán)翠閣。”
轅座上的云章當(dāng)即瞠目結(jié)舌:“啥?”
“去環(huán)翠閣!”胥帛琛慍怒道,這個云章,平日里那么激靈現(xiàn)下怎么跟傻了一般,環(huán)翠閣這三個字已經(jīng)讓他夠羞于啟齒的了,竟然還讓他重復(fù)兩遍。
云章雖然甚是驚訝自家這素來不去煙花之地的公子,怎么忽然要去那種地方了,可聽胥帛琛那語氣,他也不敢再耽擱,匆忙駕車直奔環(huán)翠閣。
環(huán)翠閣,老鴇子方才剛剛迎進了陸瑾禾,抬頭便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駐在了門口,自馬車上下來的男子英氣逼人,帶有幾分雷霆萬鈞之勢,老鴇子慣會以貌取人,一看這男人必然是官場之人,品階還絕對不小的那種。
環(huán)翠閣的生意早已經(jīng)不復(fù)往昔,見到如此達官顯貴自然是不能放過的。
老鴇子帕子一甩,扭腰迎了上去:“喲~這位大爺~”
見老鴇子上前,胥帛琛手疾眼快,抓住云章就擋在了自己面前,云章猝不及防,被老鴇子摸了一臉。
“啊啾……”云章一個噴嚏,揉了揉鼻子,這老鴇子的身上也太香了,忍不住有些哀怨的看向了自家胥帛琛,竟然拿他做肉盾……
胥帛琛如此反應(yīng),老鴇子非但不惱,仍舊是滿臉堆笑的一口一個大爺?shù)恼泻簟?/p>
胥帛琛強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,輕咳一聲開始裝腔作勢:“聽聞你這環(huán)翠閣的姑娘個個明艷動人,連那往日里名滿卞陽的陸郎君都要時常前來,可有虛言?”
老鴇子一聽,嗓音登時尖銳了起來,自豪道:“何曾有虛,那陸郎君每逢休沐之日,可都是在我這度過的!”
如今這環(huán)翠閣,能夠拿來吹噓的竟然只剩陸瑾禾了。
胥帛琛一聽,眸色霎時深沉幾許,繼而道:“能讓陸郎君這般謫仙般的小公子傾慕的姑娘是哪一位,你速速叫來讓我開開眼。”
“喲,不巧了。”老鴇子面露難色道:“那姑娘今兒怕是不能陪著爺了。”
“怎么?”胥帛琛問道:“那姑娘有局子了?”
“爺您來晚了一步。”老鴇子討好的解釋:“那陸小郎君先您一步,婉霏姑娘已經(jīng)去陪著了,況且……”
胥帛琛見那老鴇子面露難色,追問道:“況且什么?”
“況且就算是那姑娘有空,只怕也是陪不了爺您。”老鴇子繼續(xù)解釋道:“婉霏姑娘有福氣的很,入了陸小郎君的眼,陸小郎君已經(jīng)出錢將她包下了,她自是不能再伺候旁的客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