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謙?”陸瑾禾驚訝道:“他來卞陽做什么?怎么沒告訴我就來了。”
“他是來京赴任的。”胥帛琛回答道:“他治理汝安縣很是出色,得上級提拔,就一路升官,前幾日剛剛被任命到京中做官,剛剛好是我的下屬。”
“真的?”陸瑾禾驚喜后又有些疑惑:“他怎么都沒告訴我……”
胥帛琛笑了笑,回答道:“他今日同我說了,本是想著赴任交接過后就來家中拜訪的,沒想到竟然成了我的下屬,我已經同他說了,要他過兩日就來家中坐坐。”
“嗯,也好,我和子謙也有些年頭沒見了。”陸瑾禾言說著,心中難免有些唏噓慨嘆,日子還真是不禁過呢……
當年秋蕓病逝,林邈之傷心欲絕,帶著女兒回了汝安縣,自此后,斷情絕愛一般,拒絕一切前來說親的媒婆,一心都撲在了照顧女兒與治理汝安縣上。
林邈之本就是頗有才干之人,汝安縣這個破落的不毛之地在他的治理之下逐漸富庶了起來,也因此得到了上級的提拔,自此后便一路高升,直至到如今入京為官。
幾日后,林邈之帶著女兒前來登了陸瑾禾的家門。
所有人都不曾想到,林邈之的這次登門,竟成就了他與胥昔文的一樁姻緣。
陸瑾禾與胥帛琛設了家宴來接待林邈之,方才落座胥昔文的女兒便又來看小憶棠。
胥昔文知道今日哥嫂要招待同窗舊友,本不想讓女兒去叨擾,可奈何女兒不依,執意跑了出去直奔哥嫂的院子,胥昔文無奈只好追了過去。
胥昔文這一來,一眼就和林邈之對上了眼,胥昔文瞬間就紅了臉,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。
相比胥昔文,林邈之倒是泰然自若了許多,他壓根兒沒往這方面去想。
胥昔文說了聲失禮,便急匆匆的帶著自家女兒回了去。
陸瑾禾與胥帛琛悄然對視了一眼,瞬間明白了胥昔文的心思,他夫婦二人都是聰明人,自然知曉這種事情不能挑明,便在這場家宴結束后暗地里給他們制造了些機會。
起初林邈之依舊放不下秋蕓,不想再娶,但與胥昔文多番接觸下來之后,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對胥昔文動了心。
胥昔文漂亮嫻靜,林邈之很是同情她過去的遭遇。
自打這份同情開始,林邈之才恍然大悟自己那顆宛若一潭死水的心再次活泛了起來。
決定接受昔文的前一夜,林邈之對著秋蕓的牌位整整坐了一夜,斯人已逝,放下不代表不愛,三年不長,但也該重新開始了……
胥昔文比林邈之年長了幾歲,他與秋蕓的故事她也知道,她懂他的心情,若他不愿接受她,她自然不會強求。
林邈之與胥昔文的這段姻緣震驚了所有人,唯獨沒有震驚到胥帛琛與陸瑾禾,他們夫妻將這份保密的差事做的很好,他如今是林邈之的上司,不想讓林邈之覺得他有拉攏施壓之嫌,但更多的他是怕若是姻緣不成,這二人會尷尬,所以便一直不曾挑明過,連林邈之與胥昔文都以為根本沒人發現他們暗生情愫的事。
沈大娘子開心不已,著手便為女兒張羅起了婚事。
胥昔文出嫁那日,胥家卻罕見的來了一位稀客,滿頭花白,面目滄桑的胥豐燁。
在場之人無不發愣,這幾年胥豐燁與胥帛琛父子決裂的事人盡皆知,怎么也沒想到胥豐燁會出現在胥昔文的婚嫁上,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祝福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