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帛琛即刻會意,出言道:“蓮兒姑娘,你可還有能投靠的親屬嗎?”
蓮兒的眼淚瞬間凝在了眼中,是啊,她雖脫去了妓籍,可下一步怎么辦啊……
蓮兒循著胥帛琛的提議想了許久,方才說道:“我阿娘在世的時候曾經(jīng)說過,在登州花雨鎮(zhèn)有一個表姨母。”
陸瑾禾同胥帛對視了一眼,二人都不免為這個蓮兒的后路感到堪憂,這世間女子本就不易,孤女更是不易,曾經(jīng)流落風(fēng)塵的孤女更是難上加難,胥帛琛雖是男子也能為這女子發(fā)一聲嘆,更遑論陸瑾禾本就是個姑娘。
車中沉默了片刻的光景后,胥帛琛道:“登州離這里不算遠(yuǎn),于我們回京的路程也是順路的,按照我們趕路的速度,天黑之前就能到,等到了登州地界你再下車便是。”
蓮兒聞言猛猛的點了點頭,哽咽著看著胥帛琛二人道:“多……多謝二位……”
陸瑾禾抿了抿唇?jīng)]再說話,將蓮兒護(hù)送到登州,已經(jīng)是他們能幫她的最大限度了,可蓮兒若是尋不到親怎么辦?孤身一個女子,只怕最終還是不免的要重操舊業(yè),淪為暗娼之流……
陸瑾禾深知自己幫不了那么多,這種空有憐憫之心卻又無能為力之感,更是讓人心里難受。
胥帛琛見陸瑾禾那擔(dān)憂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著什么,攬在她腰際上的手安撫性的用了用力,感受到了胥帛琛的動作,陸瑾禾瞬間抬起頭,對上胥帛琛眼神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,胥帛琛什么都沒說,可她就是明白胥帛琛要同她說什么,這種感覺讓陸瑾禾沒來由的心跳加速,臉上有些發(fā)熱,陸瑾禾匆忙移開了視線,看向了別處。
胥帛琛有些想同陸瑾禾說說他們之后的打算,可礙著蓮兒在場,便也只能作罷,一路沉默無言。
黃昏時分,馬車便駛進(jìn)了登州的地界。
胥帛琛命云章尋上了一間差不多的客棧,幾人就此停下過夜。
胥帛琛只開了叁間房,陸瑾禾心里當(dāng)即一緊,卻又不好當(dāng)著云章和蓮兒的面發(fā)問,只好生生忍到了晚膳以后。
晚膳之后,各自回房,胥帛琛閂好門閂轉(zhuǎn)過身便看到了陸瑾禾緊張兮兮,攪著手指,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“怎么了?”胥帛琛說著,順勢就想去握她的手,卻不曾想被她不露聲色的躲開了。
胥帛琛眼中有些錯愕,心里頗有些別扭的放下了手,看著陸瑾禾嚅囁了半晌方才抬起頭一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模樣看著他問道:“大人您還要與我同睡嗎?”
胥帛琛嗯了一聲,來到榻上坐了下來,頗有些不悅的說道:“你怎的還叫我大人,我的小字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