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此間,她在環(huán)翠閣包養(yǎng)姑娘的消息不脛而走,卞陽城的姑娘們逐漸開始對她橫眉冷對了起來,陸瑾禾無暇顧及這些,調(diào)令申請接二連三被原封打回,她憋悶的不得了,整日里悶悶不樂。
同她共事的同僚名叫康紹文,比她年長幾歲,來都察院任職已有三年,人長得不算俊朗倒也溫潤端方,每每看著陸瑾禾那張粉面團子臉便能想到自己方才半歲的閨女,莫名的親近。
康紹文見她整日這般懨懨的模樣也不是個辦法,趁著午膳的功夫?qū)⑺顺鋈ィ蛩阋赃^來人的身份開導開導。
午膳時間一到,二人直接去了宋記食肆。
陸瑾禾這陣子要么在環(huán)翠閣要么在都察院,已是許久沒來過宋記了,午時康紹文提議出來用午膳,陸瑾禾便順勢提議來了宋記。
宋記的飯菜一如既往,可眼下陸瑾禾那如同嚼蠟的表情讓宋記夫婦開始對自己的手藝產(chǎn)生了懷疑,默默的溜回了后廚仔細研究了起來。
陸瑾禾即便不說,康紹文也看的出她的郁結(jié)所在,這段時間她接連被大理寺駁回調(diào)令申請的事情,整個都察院差不多已經(jīng)人盡皆知了。
看著陸瑾禾面前那被她攪和已然如同豬食一般的飯食,康紹文為那碗里的米飯感到一陣心痛。
“我說,那大理寺是有什么勾著你的,你就這般非去不可?”康紹文吃掉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,放下了筷子看著一臉憂愁的陸瑾禾。
“……”陸瑾禾沒出聲,拿著筷子戳大米的手一頓,張了張嘴,有些不知從何開口,嘆了口氣干脆利落的端碗扒飯。
康紹文見她撐的鼓鼓的腮幫子,便也沒再追問。
宋記食肆的門口,停駐一輛精致華麗的檀木馬車,窗口的簾子微微撩起,胥帛琛的視線透過車窗剛好落到了陸瑾禾宛若倉鼠屯糧的臉蛋兒上,唇角竟不自覺的微微揚起,忽而胥帛琛的笑容驟然消失,視線逐漸落到了康紹文的身上,連眸光都冰冷了幾分……
撩著簾子的手猛然放下,胥帛琛朗聲道:“回大理寺。”
等候在外的云章有些不明所以,明明是自家主子非要到這宋記用午膳的,這才剛到怎的就要走?不過主子吩咐,自己照做就是。
云章應聲駕車而去。
卞陽的早春本就多雨,天氣陰沉,胥帛琛步伐沉重,踏入大理寺的那一瞬間,似乎將這籠罩在大理寺上空的陰云都踏的更加陰沉了幾分。
胥帛琛直奔書房,大筆一揮,當即批允了陸瑾禾遞來的第三十八次的調(diào)令申請。
調(diào)令趕在都察院散值之前到了陸瑾禾的手里,陸瑾禾手握大理寺的調(diào)令滿臉錯愕,驚呆在了原地,心下狂喜到有些難以置信。
“恭喜啊!得償所愿了!”康紹文道,看著陸瑾禾那張圓睜的雙眼和久久合不上的小嘴,真是可愛到讓人忍不住想笑。
陸瑾禾同康紹文簡單寒暄了幾句,拿著調(diào)令飛一般的去了環(huán)翠閣。
接下來的幾日里,陸瑾禾便在這卞陽女子的罵聲中激動的做著交接的事宜。
陸瑾禾在這都察院任職也不過兩個月,過手的文宗也不算太多,三日之內(nèi)便盡數(shù)交接完畢,在同僚們不舍的眼神中毫無留戀的離開了都察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