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帛琛的音色清朗卻帶著些許曖昧之意,讓陸瑾禾羞澀的同時瞬間想起了手中那白瓷瓶的來歷,這不就是她初來大理寺之時,雨天腳滑,一個不小心將一壺熱茶盡數扣在胥帛琛胯襠之后,為了賠罪而送他的燙傷膏……
這……他竟然視若珍寶的保留著……
陸瑾禾心下如何能不動容,忍不住道:“這個……你怎么還留著?”
胥帛琛的視線從陸瑾禾的側顏落到她手中的白瓷瓶上,亦是忍不住回想起了當時情形,想到了當時陸瑾禾慌里慌張的胡亂在他胯間一通亂拍,噤若寒蟬的喊著大人饒命,忍俊不禁的輕嘆道:“你送我的東西甚少,我當然要好好珍藏。”
陸瑾禾一聽,先是有些害羞,繼而有些不服氣,可仔細想來,她除了這瓶子燙傷膏和一卷畫之外好像真的從未送過胥帛琛什么,心下愧疚了起來:“那以后……我再送你就是……”
胥帛琛聽的開心,下意識的將她抱緊。
陸瑾禾正欲將那白瓷瓶放回原處,當下又被那瓷旁處的一方帕子吸引了視線。
陸瑾禾將瓷瓶放回了原位,繼而便拿起了那一方帕子,攤開來細看了起來。
這一方帕子只是最普通的白帕子,質地優良,卻已經泛黃,一看便知是留存了許多年,邊角出繡著幾片竹葉,看這樣式應該是男子所用,只是上面還帶著幾許水印痕跡……
陸瑾禾心頭的不解之意再起,這帕子用的這么舊了都不舍得扔,看來定然是對胥帛琛意義非凡之物。
胥帛琛見她拿起這方帕子,神色一變,有些別捏了起來。
陸瑾禾見他神色有變,瞬間起疑,又將手中那方帕子仔細看看幾眼,暗暗腹誹:該不會是和哪個姑娘的傳情之物吧!她雖深知胥帛琛對自己的情意,可他比她年長了十叁歲,保不齊年少沖動之時……
這男女之間,傳情之物最常見的便是這帕子,可與姑娘家的傳情信物怎么會是這般又臟又舊?
陸瑾禾將那方帕子遞到了胥帛琛面前,問道:“這是什么?”
胥帛琛神情尷尬,遮遮掩掩:“帕子啊……”
陸瑾禾星眸微瞇,危險的看向了胥帛琛:“什么帕子值得你胥大人如此珍藏?”
“……”胥帛琛沒說話,一來是不想舊事重提惹的陸瑾禾傷情,二來是這事若是和盤托出,他必會惹上幾分禽獸之嫌……
胥帛琛越是遮遮掩掩,陸瑾禾便越是好奇,越是覺得這必是他和哪個姑娘的定情之物,心里酸了起來,忍不住要鬧,當即掙脫了胥帛琛扣在她腰際上的手,回過身逼問道:“這帕子是誰送你的?”
陸瑾禾蛾眉緊蹙,語氣不善,剪水星眸絲毫不見怒氣卻滿含委屈,一見便知是醋意使然……
胥帛琛心下登時一蕩,宛若陽春叁月里和煦的春風吹拂著冒著嫩芽兒的新柳,掠過平靜的湖面,惹皺一池春水,真真叫一個春心蕩漾……
小團子吃醋了,胥帛琛甚是開心,除夕之時的陸瑾禾還是泰然自若且頭頭是道分析著他與蓉安縣主,現下竟然就嬌嗔著吃起了醋,面對這般模樣的陸瑾禾,胥帛琛顯然是有幾分驚訝的,盡管陸瑾禾承認了他的位置,甚至已經親口說過愛他,可他總覺得她年歲小,尚且意識不到這一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