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晨,冬日的暖陽穿過了簿霧,自窗欞中投射進來,臥房中一片暖意。
陸瑾禾是在胥帛琛的懷中醒來的,惺忪迷茫的星眸甫一睜開便對上了胥帛琛那眉眼含情的雙目。
團子臉登時一紅,胥帛琛不露聲色的將她摟緊了些許,柔聲問道:“睡得好嗎?”
“嗯。”陸瑾禾紅著臉點頭,乖乖的被胥帛琛抱緊,像極了燕爾新婚的小夫妻。
說來也怪,陸瑾禾原本是怕極了和胥帛琛同床,生怕他將她拆吃入腹,可自打昨日二人將話說明之后,她卻膽子大了起來,不只不怕胥帛琛會將她吃掉,甚至還隱隱生出了許多期待來。
再反觀胥帛琛,得了陸瑾禾那句“我一定嫁你”的承諾后,似乎又不急于吃掉她了,反而是生出了一種美味佳肴要留到最后慢慢享用的意味。
結果,便是相擁而眠,一個比一個睡的熟。
休沐之日不必急于早起,二人相擁在床,溫存了好一會方才起身。
盥洗過后,二人到宋記食肆用了早膳后,胥帛琛又將陸瑾禾送回了花溪巷尾的家。
“你先好生在家歇著,我回家去將卷宗與當年陸嬸娘交與我的證據拿給你,午后,你在棲月湖的畫舫上等我。”胥帛琛言罷,陸瑾禾點頭囑咐道:
“小心點。”
目送著胥帛琛的背影消失在了花溪巷口,陸瑾禾關上院門回了房中,心情激動又忐忑,爹爹的冤案終于要有重見天日之時了。
胥帛琛之所以選擇在畫舫將證據與卷宗交給陸瑾禾,無非是想掩人耳目罷了,畫舫之上盡是游湖賦詩的風雅之士,即便是有人暗中盯著他,左不過是以為他去玩樂而已。
胥帛琛腳步穩健,不多時便回到了家中,卻在距離家門口三尺之外的地方猛然停下了腳步,迅速躲進了路邊的轉角處,看著胥豐燁頷首低眉竭盡卑微之能勢的將端王爺送上了轎子后,轉身進了胥宅。
胥帛琛心下疑惑的很,端王爺又來他家做甚?
待端王爺走遠,胥帛琛從轉角處走出,徑自進了胥宅,直奔自己院中的書房而去。
午時一過,陸瑾禾便出了花溪巷。
午后的陽光晴朗明媚,硬生生的將這寒冷的冬日渡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。
陸瑾禾踏著陽光,信步而行,約摸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棲月湖。
棲月湖是卞陽城中唯一的湖,整片湖寬廣浩闊,湖水清澈見底,湖面風平浪靜,偶爾風起,那皺起的一池春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宛若有人在湖面上撒滿了碎銀子一般。
棲月湖中一艘畫舫正緩緩行駛,上面滿載文人墨客,游湖吟詩,賞樂作賦,極盡風雅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