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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走吧……”陸瑾禾輕輕推開了胥帛琛,緩緩轉(zhuǎn)過去,眼淚簌簌而落:“我不想見你……”
胥帛琛匆忙轉(zhuǎn)回視線,剛好看到陸瑾禾淚眼滂沱的模樣,登時宛若錐心一般,伸手想要將她攬進懷中,卻也被陸瑾禾不漏聲色的躲了過去……
陸瑾禾的心情復(fù)雜的無以復(fù)加,只覺得渾身無力,雙腳也宛若踩在棉花上一般,方才走了兩步便眼前一黑,瞬間失去了五感。
胥帛琛驚嚇不已,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陸瑾禾,急忙將人抱起放到床上,要云章拿著自己的腰牌去請許太醫(yī)。
看著昏睡的陸瑾禾臉蛋兒上還帶著淚痕,胥帛琛一陣心驚肉跳又是一陣后悔,自己真是該死,小團子身子還沒完全恢復(fù),自己同她說這些來刺激她做什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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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過竹園逢僧話,偷得浮生半日閑。
莫要說半日閑,許太醫(yī)是一刻也偷不到,大年初一就被胥帛琛匆匆忙忙的請了過來。
許太醫(yī)云淡風(fēng)輕,做他們這一行的早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了。
身為太醫(yī),出診之地除了宮中便是各位大人的家中,從未來過陸瑾禾家中這種略顯逼仄的小地方,一時之間忍不住的疑惑起了陸瑾禾與胥帛琛的關(guān)系。
許太醫(yī)收回了為陸瑾禾把脈的手,轉(zhuǎn)身去到桌前書寫藥方。
胥帛琛按捺住焦急的心等著許太醫(yī)書寫完畢方才問道:“許太醫(yī),她……怎么樣?”
“不打緊。”許太醫(yī)給胥帛琛吃了個定心丸:“只是驚恐怒極,七情內(nèi)傷,又逢身子虛弱,所以才暈倒的,吃幾服藥調(diào)理幾日就成。”
胥帛琛深謝了許太醫(yī)之后將人送回了府邸,待到云章將藥煎好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。
陸瑾禾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,胥帛琛急的在房中來回踱步,每隔一盞茶的功夫就去看一眼云章將藥煎成什么樣了。
半個時辰后,云章端著黑乎乎的一碗湯藥進了房中,站在床邊待命。
胥帛琛將陸瑾禾抱起,讓她靠在自己懷中,左手捧起她的下巴,右手拿起湯匙舀起一勺尚且冒著熱氣的藥汁,放在唇邊吹了吹,又試了試溫度方才喂到陸瑾禾的嘴里。
黑色的藥汁順著她嘟嘟的小嘴流進口中,苦澀味霎時間在口腔中四溢,陸瑾禾難耐的皺起了眉,嚶嚀一聲醒了過來。
滿是迷茫的大眼逐漸清晰,看清了眼前的人和眼前的人正在做的事……
蛾眉緊皺,陸瑾禾扭過頭去,掙脫了胥帛琛托住她下巴的大手,小手一揮,直接拍飛了胥帛琛手中那盛滿藥的湯匙。
一聲碎瓷聲響起,湯匙應(yīng)聲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