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見崔斯易半晌不語,陸瑾禾急的眼淚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,抽泣催促道:“崔大人您快說啊!”
崔斯易回過了神,急忙回答道:“進倒是進的去,只是……哎……”
陸瑾禾只聽得崔斯易進的去刑部大牢便抬腳奔了出去,崔斯易急忙跟在身后:“你要去哪?陸主簿……”
陸瑾禾邊一路跑一路抽噎道:“我去買些寒衣護膝部,那牢里又潮又冷的,夜里怎么受得了!”
說話間,陸瑾禾已是越跑越遠,崔斯易眼見著阻止無用,只好跟了過去,生怕陸瑾禾這般激動出個意外什么的。
崔斯易緊追著陸瑾禾,陪著她一路跑到了市集上,又是買寒衣,又是買護膝部,最終又買下了些軟酪團子,跑的崔斯易都是氣喘吁吁,陸瑾禾依然是腳下生風一般。
好不容易等到陸瑾禾采買完畢,崔斯易剛想喘口氣,陸瑾禾馬不停蹄的又折去了刑部,崔斯易只好跟上。
刑部雖是和大理寺與京兆府暗中對立,可底下的人面對崔斯易怎么也得給著幾分簿面,可陸瑾禾便不同了,被那些個獄卒攔在外面,任憑崔斯易軟硬兼施就是不肯放行。
陸瑾禾只好作罷,將買給胥帛琛的東西一股腦兒的都交給了崔斯易,拜托道:“這些,就拜托崔大人幫忙帶進去。”
崔斯易一手抱著厚實的寒衣與護膝部,一手提著分量不輕的果匣子,頗有些吃力的進了刑部大牢。
刑部大牢與大理寺大牢相差無幾,都是陰暗潮shi的很,還帶著幾分陰氣森森的冷,一地雜亂的稻草中,放著一張只有床板的簡易木床,就這還是高邕格外開恩命人送進來的。
胥帛琛負手而立,背對著牢門,仰頭看著天棚上的一隅氣窗,這是在這牢中唯一能夠判斷時辰的東西了。
身后的腳步聲并未能吸引起胥帛琛的注意,直到那腳步聲停滯在了自己身后之時,胥帛琛方才回過身,一見來人是崔斯易,不緊不慢道:“予懷?你怎么來了?”
獄卒打開了牢門,將崔斯易放了進去,識趣的退到一邊去守著。
崔斯易將手中寒衣,護膝部以及果匣子盡數放置在了那只有床板的床上,長吁一口氣道:“你那小主簿在外面急的直哭,你老兄倒是在這悠哉的很。”
胥帛琛星目一瞠,瞬間來了精神,一個箭步跨到了崔斯易面前,興奮中帶著難以置信道:“她哭了?為我哭的?”
“你這疑心倒不小。”崔斯易斜睨了胥帛琛一眼:“那小主簿都快哭的背過氣兒去了,你倒好,還懷疑上了。”
“予懷予懷,快坐快坐!”胥帛琛忽而就春風滿面,熱情的招呼著崔斯易坐上了那只有床板的床沿上,繼而興奮道:“你快和我詳細說說的,她是怎么哭的?”
“你安的什么心?”崔斯易滿目訝然,這胥帛琛是怎么了?不是喜歡那小主簿么?怎么人家哭了他這般開心?
“你別啰嗦了,你快和我仔細說說!”胥帛琛催促道,崔斯易無奈,只好將方才發(fā)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胥帛琛,末了眼神示意道:
“喏,這些,都是你那小主簿親自買的,托我給你帶進來的,擔心你餓著又擔心你冷著的,你倒好,在這幸災樂禍。”
胥帛琛全然顧不得崔斯易說什么,迫不及待的拿起崔斯易帶進的東西,一一查看了起來。
寒衣和護膝部都厚實的很,用料和做工都是沒得說,最終胥帛琛滿心好奇的打開了果匣子,微微瞠目,里邊整齊的躺著四個白白胖胖的軟酪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