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見陸瑾禾遲遲不肯喝,胥帛琛只好將舀起湯水的勺子放回了燉盅里,無措道:“不合口味?”
“不是!”陸瑾禾即刻反駁道,她怎么敢那么放肆到嫌棄胥大人給她準備的湯水,急忙上手從胥帛琛手中接過了湯盅,解釋道:“怎敢勞煩大人親自喂我,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
話音一落,噸噸噸叁大口,陸瑾禾便干掉了湯盅里的湯,豪邁的宛如在飲酒一般。
胥帛琛見她吃東西本是一件開心的事兒,可她方才的話又讓他不舒服的很,小團子是當真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嗎?
陸瑾禾這一句話,生生又讓胥帛琛的心別扭了起來,一方面他渴望著自己的情感能夠得到回應,一方面又擔心那樣會對小團子不利,當真是矛盾的很。
烏骨雞湯真好喝啊,陸瑾禾偷偷舔著嘴唇上的殘留的湯水回味著,方才的喝法過于豪氣干云,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,根本沒嘗出什么滋味,真是暴殄天物……
胥帛琛心里別扭又矛盾,半晌沒說話,陸瑾禾回味完了雞湯的味道,開始詢問著案情:“大人,那些失蹤的姑娘找回來了嗎?”
“嗯。”胥帛琛回過神道:“只是,距離她們失蹤的日子太久了,胥役們趕到的時候,好幾位姑娘已經沒了氣息,還活命的都被家里人接回去了。”
陸瑾禾心里有些難受,也不知道那位分給她饅頭的姑娘是不是還活著,見陸瑾禾神情擔憂,胥帛琛以為她是在擔憂后怕,便寬慰道:“放心吧,花神教的教主和那些教徒都被擒住了,不會再有危險了。”
陸瑾禾心里一驚,抬眼看向胥帛琛,問道:“那個教主,有說了些什么嗎?”
胥帛琛回望著陸瑾禾那擔憂的神情,自是知道她擔心的是什么,可也只能若無其事的說道:“尚且關押在大理寺的牢里,還沒審呢。”
陸瑾禾哦了一聲,懸著的心并沒有放下,她擔心著審過付離鴛,會暴露她是女子的事情。
胥帛琛對于她的擔憂心知肚明,可又無法言語些什么,別扭了半晌,陸瑾禾開口道:“大人,天色不早了,您明日還要上值呢……”
胥帛琛聞言,眼眸微瞇,心下暗暗不爽,好啊,這小團子是在給他下逐客令了,盡管胥帛琛明白也理解陸瑾禾的心情和處境,可就是覺得不爽,甚至是委屈……
胥帛琛深吸了一口氣,起身道:“好,我這就走。”
陸瑾禾正欲起身相送,便聞得胥帛琛道:“你好生歇著,不必起來了。”
陸瑾禾將伸出的腳又縮回了被窩里,抬眼道:“大人慢走。”
胥帛琛面無表情的看了陸瑾禾一眼,沒再說話,抬腳便走出了臥房。
陸瑾禾本是想起身去將房門反鎖,可渾身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,便又犯了懶,索性便想著躺一會兒再去好了,現下陸瑾禾疲憊虛弱,這一躺,便又睡了過去。
氣悶的胥帛琛本已經走到了房門口,又猛然停住了腳步,忍不住回過頭去看著陸瑾禾臥房的方向,忖度了半晌,那花神教徒雖說都被擒獲,可難保當時人多眼雜會有那么一兩個逃脫的余孽,他今日那般大張旗鼓的將小團子救了回來,小團子必然已經成為了花神教的眼中釘,若真有逃脫的余孽必然是要殺了她來泄憤……
胥帛琛越想越怕,不行,小團子絕對不能再有一絲差池!
胥帛琛神情擔憂,眉頭緊皺,思量過后,最終還是折返了回去。
放輕了腳步,胥帛琛沒有發出一絲聲音,輕手輕腳地坐在了臥房外的小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