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帛琛的言外之意甚是明顯,連陸瑾禾這個外人都聽得出來他是在警告那梁家人,再敢虧待了胥昔文他們母親是不會饒了他們梁家的,可偏偏那周大娘子臉皮厚的很,鎮定自若,一臉聽不懂的模樣,目不斜視的直盯著馬球場,裝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看這周大娘子的模樣,何止是胥帛琛,身為局外人的陸瑾禾都看的有些跟著牙癢癢。
胥帛琛又和胥昔文寒暄了兩句,便同陸瑾禾一并回了自己那邊的看臺上。
看著胥帛琛二人走遠,梁依蘭驕矜做作的哼了一聲,不滿道:“不就是一個玉佩嘛,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,真是小家子氣。”
“就是……”周大娘子剛想順著梁依蘭的話繼續說嘴上兩句,忽而就想起了胥帛琛方才的話,這胥帛琛是個溫文爾雅的,又是個男子,自然不能把她如何,可他娘就不一樣了,那沉大娘子就是個火藥桶,這要是真來同他們拼命,還真是得忌憚著幾分的,想到此處,也只好悻悻的閉了嘴。
胥帛琛和陸瑾禾順著看臺的邊緣一路走著,陸瑾稍稍慢了幾步,仰頭看著胥帛琛寬闊的后背,回想著方才,要不是他不顧一切的沖過來把她護在了懷里,她現在必然是斷胳膊斷腿兒,胥大人這般護著她,她總該關心上幾句才是。
“胥大人。”陸瑾禾加快了腳步,追上前和胥帛琛并肩走著,偏過頭看著胥帛琛擔憂道:“你真的不要緊嗎?真的沒有受傷嗎?”
胥帛琛轉過頭,看著陸瑾禾那一雙寫滿了擔憂的星眸,心下開心的很,小團子這是開始知道關心他了,按捺住心下的喜悅之情,胥帛琛笑了笑道:“不妨事。”
摔成了那個樣子,怎么可能不妨事,怎么著也會淤青上一大片的,可胥帛琛怎么舍得讓小團子擔心。
陸瑾禾自然是不信,剛想繼續追問兩句,崔斯易急匆匆趕了過來,一臉的急切,追問道:“發生了什么,我聽他們說你們從馬上摔出去了?”
胥帛琛:“……”
陸瑾禾:“……”
二人對視了一眼,心有余悸的很,誰都沒說話,各自回到椅子上坐好。
崔斯易站在原地不明所以,胥帛琛那是什么眼神看他,怎么好像他是罪魁禍首?
托了胥帛琛和陸瑾禾這一跤的福,這場不太愉快的馬球會過了晌午沒多久便結束了,一行人各自打道回府。
崔斯易同胥帛琛簡單告了個別,便上了馬車,車轔滾滾,揚塵而去。
陸瑾禾與胥帛琛也隨即上車離去,陸瑾禾本以為胥帛琛會直接送她回家,可下車一看,竟然是宋記食肆的門口。
陸瑾禾又是驚訝又是不解的看向了胥帛琛,胥帛琛徑自朝著宋記走了過去,頭也不回的幽幽開口:“這一路上你的肚子叫了六次。”
“……”陸瑾禾臉一紅,低下頭乖乖跟在了胥帛琛的身后進了宋記。
宋記老板一見是他們二人,即刻熱情的過來招待著。
胥帛琛照例點了那四道菜肴,只是將清蒸鱸魚換成了水晶肘,心底暗暗盤算,他在能夠光明正大的給她挑魚刺之前,不打算給她吃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