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胥帛琛動也不敢動,就只好這么一直抱著,懷里的小團子倒是睡得香甜。
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,整個胥家徹底亂了起來,但凡是個人都被拉起來去找小團子。
原來小團子是偷跑出來的,聽著好像是奶娘趁著她午睡的功夫打了個盹,醒來的時候這小團子就不見了……
胥帛琛這方才知道自己懷里抱著的正是這場糟亂的罪魁禍首。
胥帛琛只好起身將小團子抱了出去,方才結束了這場糟亂……
回憶戛然而止,胥帛琛腦中浮現(xiàn)出了陸瑾禾的臉,那張軟酪團子臉啊,真的好像是一點都沒變……
笑了笑,胥帛琛伸手打開了籃子的蓋子,他本是不想在家祠吃東西的,可方才陳媽媽說,有軟酪團子……
時節(jié)悄然步入了初夏,陽光正好,雨量適宜,是一年四季中最宜人的氣候。
初夏的夜晚一片靜謐,天空中輕云漂浮,繁星時隱時現(xiàn)。
休沐之日,胥帛琛從書齋而回,一如既往的進了書房,想著近日以來陸瑾禾的種種表現(xiàn),不等他咂摸出什么味兒來了,家里便又亂成了一團。
起幺蛾子的依然還是柳香雪那院子,胥帛琛又是被陳媽媽急三火四的從書房中叫過去的,看陳媽媽的表情,這次的事情應該比上次嚴重的很。
胥帛琛趕到的時候,柳香雪正跪在地上痛哭,自己阿娘面無表情,江露蓉已經(jīng)顯懷了,也拖著渾圓的肚子跟著柳香雪一并嚎哭。
胥豐燁一臉愁容兼怒容,奮力的將面前的茶盞掃到了地上,顫抖著手指著柳香雪吼道:“你養(yǎng)的好兒子!”
驟然飛出的茶盞正好碎在了胥帛琛的腳邊,見到胥帛琛,胥豐燁神色稍霽。
胥帛琛甫一落座,胥豐燁便同他說起了事情始末。
事情還要從這北兗王朝最盛行的兩種運動說起,這兩樣運動一個是馬球,一個是蹴鞠。
如今已然入了夏,天氣回暖,馬球和蹴鞠便也越發(fā)多了起來。
高門大戶最喜舉辦馬球雅集,一是活動活動這憋了一整個寒冬的身子骨,二是家中有兒子女兒的,也好借機相看。
而蹴鞠與馬球不同,馬球活泛高門顯貴之中,而蹴鞠則是活泛在平民百姓間,原因很簡單,蹴鞠所用的藤球比馬可便宜多了。
一項運動一旦流行了起來,那一定會變了味道,于是,隨著蹴鞠越來越流行,不只是誕生了球社,也誕生了賭球……
胥帛珔的禍事,便源于一場賭球。
卞陽城中,凌云社于泰和樓是最廣為人知的兩支球社。
凌云社的球頭叫做魏景良,泰和樓的球頭叫做齊峻緯,兩家球社不時便要塞上一場,而越來越多的追捧之人便開始賭球。
胥帛珔正是賭球這群人的其中之一,那日,凌云社和泰和樓舉辦賽事,胥帛珔便買了凌云社勝,下了很大的賭注,結果,凌云社敗了,蹴鞠場上一向勇猛的魏景良忽然如同軟腳蝦一般,凌云社一敗涂地。
胥帛珔見著自己那么多的錢打了水漂,氣的不行,在退場之時抓著魏景良推搡辱罵了一通,還揚言要殺了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