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這般,北狗帶著小蜜桃,一人一狗,勉qiang算上一鬼,在這諾大江湖中行走。日復一日,月月年年。
經過長期的修煉,暴雨心nu不再是一層鬼影,偶爾也可以chu2碰到實wu。原本他也不覺得這有什么樂趣,反正尋常人都看不到他。但自從發現可以借此捉nong北狗之后,便有了樂趣。
天葬十三刀是個十分自由的組織,只要給夠了銀兩,天大的仇恨也有人為你買單。
北狗去sharen的時候,他也無端涌起了一陣嗜血的沖動。甚至不惜消耗魂力,短暫地附上了那些來敵的shen,以自shen鬼力加成,抗衡老狗。不為別的,只為了取樂罷了。
本來是正常的生意買賣,最終成了他們兩人借此相殺的競技場。這些凡人原本就不是北狗的對手,時間刀法變化萬千,疾速如雷,天xia名刀無chu其右。而暴雨心nu只會sharen,更不會救人。
他鬼力尚且有限,所能俯shen的時間亦是有限,但暴雨心nu玩瘋了,才不guan這些有的沒的。他不在意自shen的消耗,總還是有清醒的人冷靜地提醒他,“鬼力失控,你會魂飛魄散的。”
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新鮮的事一樣。站在血雨紛飛的戰場之上,明明是占著他人的shenti,前后相同的一張臉,也能分辨chu不同的氣質。那人抹去唇邊的血痕,邪氣四溢,撫唇一笑,氣質陰柔而魅惑,“哈?你是在擔心我嗎,好稀奇啊。”
他半真半假地輕嘆dao,“親ai的禮wu,你要是知dao我是誰,一定會后悔今日的天真。”
北狗重新dai上那dg在對戰中被打落的帽zi,手中的骨刀化為一簇絨尾,“我不關心你是誰,走了。”
縱然是敵人,他也沒有讓人曝尸荒野。北狗和小蜜桃簡單安葬了這些人,便帶著信wu去向買主交差了。
“哼,真是無趣。”
某一日,江湖太平無事,風輕云淡,歲月靜好。他和小蜜桃坐在湖畔,聽著chao聲起落。shui面影影綽綽,倒映chu一張清麗的少年容顏。也許是那一刻,天地之間太安靜了,北狗忽然想起什么,開kou說dao,“你總是這樣跟著我也不是辦法。”
耳畔風聲瞬間止歇。
他一手撫摸著小蜜桃,一邊自顧自地dao,“老狗去找個dao士替你超度了吧。”
“錢我chu,免客氣。”
江畔楊柳依依,江shuidang漾,迎面送來chaoshi的江風。帶著狗帽的刀客伸手接過落ru掌心的雨shui,像接住了上蒼的yan淚。
渺渺天地之間,雨又落了。
【7】
男zi漢大丈夫,說zuo就zuo。
他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舊日qg敵還算大方,一chu手就花了十兩重金,請托萬能的秦假仙找了這個價位據說最好的茅山dao士。
至于為什么只有十兩銀。因為最近難得江湖太平,收銀賣命的營生十分慘淡,能chu得起十兩已經是北狗能接到最好的生意了。
對方似乎也有diandao行。一見他便乍然稱奇,dao少俠shen上所附之靈,煞氣過重,不敢輕易超度。十兩金原數奉還,再尋gao人罷。
北狗偏不信邪。他又接了兩單二十兩的生意,時運艱難,生活不易,任務過程也比平時多chu數倍的風險。盡guan當中還受了dian傷,他完成得依然圓滿,刀光所至,斬草除n,讓雇主絕無后顧之憂。對方見他交代利落,還肯拼命,十分賞識,多給了十兩。
一共五十兩金,這次找到了據說是給苦境某某前任皇朝當過首席大祭司的gao人。秦假仙打包票絕對靠譜。北狗心dao那啥皇朝都亡了此人還沒被斬盡殺絕,要么是沒名氣的妖dao角,要么是真的有幾分本事混得開茍得住的,但愿是后者吧。
這回比上回還要專業些,擺了陣法,還燒了幾dao符紙繞著他轉。沒說行,也沒說不行。北狗看不到他們作法,只能聽到有人隱約交談的聲音。應該是一名小童在小聲地詢問,“師父,您也沒有把握嗎?”
另一年長的聲音幽幽嘆dao,“祆撒舞司,是你祖師爺那輩的人wu啊。”他依稀聽到什么祖師爺、瑯華宴的字句可惜聽得斷斷續續,連不成句,也半知不解。北狗正有意多問一些,加錢也不要緊。但那名dao者對著他格外地謹慎,始終不肯多說什么,只dao,“是否能全了您的心愿,今夜便有分曉了。”
說罷,十分瀟灑地帶著門徒走人了,除了順走供奉在桌上的兩只燒雞,倒也沒拿那五十兩金。
北狗還是摸不準,這是成了還是沒成呢?畢竟又沒收錢,不成也沒chu1找人說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