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林朽考完最后一科回到教室搬書,搬了兩趟,先擱窗臺上了,一回身,千禧把最后一摞書抱回來了。
倆人站著,按科目整理好書和習題冊,往桌洞放。
林朽的書本少,放完穿上外套,順手拿起千禧外套,抓著衣領抖落開,他類似這樣的動作不少做,只要千禧伸進兩只胳膊就好,但千禧從來都是從他手里接過來,自己穿。
靜電噼里啪啦炸個不停,也自己穿。
她不想依賴任何人,沒有誰天生低誰一等,也不是男生就應該照顧女生,女生就應該被男生照顧。
林朽不太想探究千禧對這方面的執著,多數都依她了,唯有一條,就是送千禧回家這件事,不容千禧拒絕,唯獨這次。
“今天別送我了。”
“你要去見喬一?在哪?”
“她不想你知道,不然也不會等我到現在。別送我了。”
林朽說多也沒用,挑眉算答應了。
出租車停在體育場后門,正是下學的時間段,體育場前門堵,司機問千禧能不能停到后門去,千禧瞧著林喬一家的保姆車在前門停下,還是說了句可以。
體育場是三中的,他們培養體育生,有專門的場館,室內外面積都不小。
千禧繞了場館半圈,推門進去,林喬一已經換了衣服,polo領的長袖衫,小短裙,不知道她冷不冷,反正千禧看著她就覺得冷。
她跟林喬一的關系一直很微妙,無論是哪種程度的親近,無非是時宋和林朽兩個人給搭上的,除此外,她倆根本不對付。
羽毛球場沒什么人了,剩下幾名同學都在喝水穿衣服準備出去了,林喬一帶的是網球拍,羽毛球是地上撿的,這能打嗎?
無所謂,千禧不是來打球的,書包放一角,直勾勾奔過去,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林喬一的心情似乎經過了兩天考試的沉淀,平穩了不少,球拍遞上,“打贏我,就告訴你。”
“我沒心情陪你玩。”
“來都來了,還沒打就怕了?”
“你不用激我,我不吃這套。你不說,我就走了。”
千禧轉頭就要去拿書包,林喬一沖到她面前,“我真是看不明白你,你既然怕我把時宋的秘密……”
“我不怕。”千禧打斷她,“我跟你來,只是想知道。你要是不愿意說,我不知道也無所謂。無論是關于時宋的哪一方面的秘密,我都不信你能說出去,她怎么摔下樓梯的,怎么發病的,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林喬一被戳到痛處,她紈绔,卻不是沒心,她只知道最單純層面的好與壞。
“你到底說不說?”
千禧已經將林喬一推向了即將爆發的頂端,后者摔了手上一只球拍,不接就去地上撿,“打贏我。”
千禧盯著地上的球拍,余光中林喬一于隔離網對面已經落位,她沉氣,看過去。
瘋狗。
無奈還是脫了外套,彎腰操起球拍,網球拍比羽毛球拍重些,很不順手,這東西到底能不能拿來打羽毛球誰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