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程的父母處理過傷口后都去照顧姜程姥姥了。
姜程的傷口并不深,也不是要害,他在單獨的一間病房輸ye。
警察留人看守,林朽一直在門口坐到第二天上午,等他醒來。
警察先進去問話,拿著筆本錄音設備,姜程以jg神狀態不好為由,沒開口,他說要上廁所,警察當時就同意了,可他卻像有人阻止他上廁所一樣又大聲喊了一遍,“我要上廁所。”
林朽在門外聽到了,他提前到廁所最里的一個隔間等著,門沒鎖,姜程自然推開,反鎖門。
最里間的廁所,倆人上學時每逢下課都要去搶的坑位。搶不到就憋著下節課再搶,屬于男生之間的小把戲,低級卻實在有趣。
打成一團是林朽和姜程再也回不去的時光。
姜程臉seb較差,但他很平靜,像是這段話提前準備了很久終于有機會說出口,“我們做個交易吧?!?/p>
四四方方的空間里倆人繞開蹲坑站著,林朽說,“姥姥已經醒了,沒什么大礙。叔叔阿姨也都是輕傷……”
姜程搶話,“傷的重不重,我們說了算?!?/p>
“姜程,我都快不認識你了。”
姜程的眼睛有些sh,“朽哥。”他這一聲,融了高中三年來形影不離時時刻刻的呼喚。
朽哥吃早餐。
朽哥打球去。
朽哥給我拿個鞋套。
“朽哥,你給我條生路吧?!?/p>
林朽動容,湯彪不止一次說過,他的案子關鍵點在姜程身上,楊栩晨也說,是姜程邪念yu燃致使他含冤入獄,他信,也不全信。似乎總在為記憶里的姜程找借口,等這話真從姜程嘴里說出來,他心里為姜程獨樹的那面保護旗,瞬間就燃了,燒的只剩鐵桿。
“朽哥,你答應我別再追究當年的案子,我就放過湯彪。入室,持刀,故意傷人的量刑你應該清楚,朽哥,你能來找我,就說明我們還有的商量,對吧?”
他雙手捧住林朽肩膀,有細微懇求的語氣,可在林朽聽來,無異于威脅。
林朽那兩潭g涸的泉眼,深深凹陷在眼窩里,“姜程,我沒虧待過你。”
“沒虧待……”他突然大笑,“沒虧待我。是,你沒虧待過我。可我那三年沒有一天不活在你的影子下,你知道他們怎么說我們倆嗎?說你林朽是天才,旁邊跟著的人是萬年老二。老二,我連個名字都沒有,哦不對,我有,我被他們叫做跟班。唯一一次我考過你,你還記得嗎?”
林朽沒猶豫,“四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