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跟我有什么關系?那你他媽還來問我?”
千禧撞開她肩膀,姚嘉悅護住湯穎,順著她xiong脯,“瞧她那個德行,這種人,就應該套麻袋里狠狠教訓一頓,打得她皮開肉破才會長記性。”
湯穎本來就煩,這會兒更是氣的心堵,“林喬一護著她,你打得著?”
“一個林喬一給你怕成這樣?!?,姚嘉悅往千禧離開的方向看過去,“不過我怎么覺得,她跟林喬一掰了?”
“怎么可能,林朽還在那兒呢。”
“是嗎?”姚嘉悅嘀咕著,“不過她剛說了什么?你哥出來了?”
“先回班吧。”
離放學的時間越近,千禧心情值越高,倒也不是肉眼可見眉飛色舞那般。
是提前收拾了書包,筆袋,留最后一根記筆記的筆。
可老師偏偏壓堂,她總想往窗外撇上一眼,只不過她這側窗戶看到的是校內的操場食堂,不是校門。隔壁班已經放了五分鐘了,尖刀班再怎么認學,心也長了草,老師一聲下課,千禧同人流一齊擠出去。
路燈在林朽左側半米遠,黑色冷帽壓到眉骨,光暈沿著他鼻梁劈開陰陽,眉骨投下的陰影淹沒了半張臉。耳際垂落的耳機線泛著冷銀,隨著喉結滾動在頸側輕晃。工裝褲扎進馬丁靴的褶皺里積著雪粒子,鞋尖正碾碎一塊雪疙瘩,碾出細碎聲響混著耳機里的后搖鼓點。
口袋里的手與袖口間裸著半寸腕骨,青筋在凍紅的皮膚下如同冰裂瓷器的紋路,而后一暖,他被握住。
這只手順其自然地,像排練過千百遍地,旋擰半圈后撈著那根更細的腕骨深入自己的口袋。
另一只手,在擺頭的間隙里食指勾走耳機線,“壓堂了?”
口袋里,不動聲色十指緊扣。
千禧也反握緊他,“嗯,壓堂了?!?/p>
林朽帶她到路邊,要攔車,千禧那一步不愿上前,“今天不冷,走著回吧?!?/p>
林朽摸了下千禧衣服的厚度,給她帽子扣上,說了聲行。
動作結束后,他卻看了眼手機。
這一路上沒什么話,一起踩雪的時間要比一起坐車過的更快。
直到進了小區,千禧開門,手從他口袋里拿出來,林朽撐著門讓千禧先走,這時進了個電話,他接起,然后另一只手牽人,千禧沒急著牽,而是嗅了嗅自己的手指,沒有煙味。
但他身上有,很濃厚的。
他沒抽煙,他只是又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了。
林朽進小區后鐵門咣當一聲合上,他小跑兩步追上,還是攥住千禧的手。
倆人繼續往前走,千禧只聽得到他的聲音。
“還是那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