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兒如果都能這么解決可是夠痛快的了。
湯彪依然不滿意,“什么態度?”
什么什么態度?千禧不委屈嗎?
事情的所有經過筆錄上一字一畫都寫清楚了,縱使千禧是先犯錯的一方,她湯穎就絕對無辜嗎?
警察不會安慰千禧,他是中立方。
她就像一棵被遺忘在老槐樹下的幼苗,她野蠻又肆意,她管那叫自由,可風霜襲來時依舊是單槍匹馬,一肚子的委屈都只能自己消化,交叉抱著書包的雙手攥緊,骨節泛白。鼻頭一酸,眼淚開始蓄,也吼出來,“你什么態度我就什么態度!”
如果是換做其他人傷了碰了湯穎,湯彪才不會管這是不是在警局,對方是男是nv,絕對一拳頭砸過去讓她半個月睜不開眼。
忍到這兒,完全是給林朽面子。
可他有點忍不下去了,握緊了拳頭。
就這時,門口幾聲‘朽哥’傳過來,制止了湯彪的動作,也終于讓孤立無援的那個人霎時間哭出來,她抹掉兩行淚把頭轉過去。
湯彪就看著林朽走進來,不偏不倚站在大廳正中央,警察問他,他哪伙的。
林朽沒說話,他在等千禧。
等了足足兩分鐘,千禧扭過頭,sh漉漉的雙眼望著林朽,她沒底氣,她在賭,甚至是在渴求。“帶我走?!?/p>
很小聲。
但也夠了,林朽聽到了,就夠了。
千禧那雙眼睛,林朽看過很多很多次。遠的近的,沒有一次不是豎起屏障壘砌高墻的,就這一次,他終于看見了她眼眸里的孤寂,她需要他,他感知到了。
林朽從原本cha兜靠墻的動作中ch0u離出來,走向千禧,自然接過她懷里的書包。
警察問,“她父母都不在錦城,你是她監護人嗎?”
林朽胡謅,“不是,但她住在我家,我是她哥。我們都認識,剩下的我們私下會聊?!彼粗鴾?,“私下能聊嗎?”
湯彪臉頰上的r0u都在顫抖,多大的委屈他都可以吃,但他妹不行。可又是對上林朽,他也很無措,他問,“你什么意思?”
林朽重復一遍,“私下能不能聊?”
湯彪沒說話,眼神失了焦。
調解書簽字后林朽摟著千禧肩膀出去,路過湯彪湯穎時胳膊被攔了一下,湯彪說,“你最好給我個答復?!?/p>
林朽拍拍他肩膀,叫他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