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禧頓步,手里的餐盤往前一遞,“去倒了。”
湯穎沒猶豫的,去了,然后立馬折回來,“還想讓我做什么?你隨便說?!?/p>
“什么都行?”
“什么都行?!?/p>
千禧思緒飄走了幾秒,湯穎去倒餐盤又折回的身影一直在她腦子里反反復復,這怎么可能是湯穎做得出來的事?
“比賽結束,叫姚嘉悅給我道歉?!?/p>
姚嘉悅能道歉?但千禧說的是比賽結束,雖然不知道千禧的這條‘命令’是否是死的,但期限是比賽結束,那就是松了口,湯穎立馬答應說好。
千禧原本沒想這樣的,顯得自己像個圣母,xiong口的悶痛還時不時刺激著她,她卻原諒了始作俑者。
回教室的路上她甩了甩頭,她沒有原諒任何人,只是看到湯穎低叁下四委曲求全的樣子,突然想到時宋。
也許時宋在為她寫那份檢討的時候,悶聲挨了一頓打的時候,心里想的念的也就只是希望千禧好。
女孩子之間的感情,無論愛情或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,千禧每每想到她,都只想她千千萬萬歲,無歲不逢春。
身后的踩雪聲咯吱咯吱逐漸清晰放大,千禧肩膀被蹭了一下,“聊什么了?”
林朽跟林喬一去了趟小賣部,她沒怎么吃東西,林朽給她買了點零食面包,而后就一直等在食堂門口。
“沒聊什么?!?/p>
林朽落在她臉上的灼熱顯然是不信的,千禧只好說:“就之前有個演講比賽,空出一個名額,她問我參不參加?”
林朽嘁了一聲,“騙我?!?/p>
千禧也知道騙不過他,“林朽,知無不盡是朋友之間,愛人就是會有秘密的?!?/p>
我沒有辦法將完完整整的自己全部袒露給你,我也不需要你那般對待我。秘密是兩個人關系的試金石,不是絆腳石,自身的那一部分有權利被分享被共情,也一樣有權利說不。
林朽多聰明啊,聰明到只聽到愛人兩個字就什么都不想細究了。
她都說他是她的愛人了。
嘴上就“嗯?!?,實則心里長長的尾音拉著,細細品味著愛人這兩個字的橫溝撇捺,肩膀總是不自禁撞過去。
千禧被他撞開,倆人便拉開一米遠的距離,千禧被撞到哪就繼續走哪的路,林朽會追過來,再輕輕撞,總之是在以一個很陡的斜線前進著,愈發靠近后操場的方向。
“去冰場嗎?”
千禧不去,她要回去睡覺。
“去唄?!?/p>
“你屁股不疼了?”
摔的那一下多敦實呢?林朽禁著鼻子,“疼,疼死了。”
“那還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