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禧背對著他的,擺了擺手,又悶著咳了幾聲。
林朽邁進去,要拍拍她背,手都伸出來了,右腳貼上左腳時‘撲騰’一聲人就矮了下去,千禧回看,他上半身栽在防護帶里,屁股可是嚴絲合縫貼著冰面,加上那一聲響,有多痛已經不需要感嘆詞描繪了。
林朽撐了一下,沒起來。
千禧笑出來,邊咳邊笑。
“笑啥。嗆了還是怎么了?”
千禧說嗆了,伸手要扶他。
“不用,我坐會兒。”嘴上這么說,其實是屁股摔麻了,拉一下也起不來。
千禧學滑冰的時候也沒少摔,她緩好了不少,蹲下來,兩手迭在膝蓋上,“疼吧?”
實話實說,“疼。”
千禧依舊是笑著的,抿著唇笑著,只是笑著笑著有些發苦,沒由來的酸了眼角,她將臉埋進膝蓋里。
林朽莫名慌了,“怎么了?”
也顧不上屁股了,拖著往前挪了點,摸著千禧頭,貼她很近,輕聲問著,“怎么了啊?”
那些找到出口的情緒都在他一句句怎么了之下飆出來,眼淚止都止不住蔓延,林朽見過千禧哭啊,但她總是倔強的,潤了眼眶,落下兩行都是她極大情緒波動下的顯現了,一聲接一聲的啜泣是林朽從沒見過的,他心里真真空了一塊。
“千禧?”
他一點點挪開千禧的胳膊,捧起她的臉,他好像看到她的睫毛將鹽粒篩選,揮灑在潰爛不堪的舊創口。
千禧聽到他喚她,而后突然抱住他,臉埋在他xiong口,“林朽。”
林朽被撞了滿懷,他給不出回應,只是緩緩回抱住,抱緊……
然后聽到她說:“我也好想你。”
我也……
……
那一瞬,林朽突然就被人扼住了喉嚨,幾度張口無聲,他也紅了眼睛開始打轉,顫抖著下巴,“天……”
天,他好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