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,后來就是爸媽的電話打不通,老板也聯系不上。這事兒說大大說小小,留著個小姑娘在派出所一直待著也不是辦法,來了兩個nv警察輪番教育談心過后,就放千禧走了。
天很晚,風賊了些,約0著明天要下場大雨。她出了派出所走到主路,自下而上扣好格子衫,她兜里沒揣錢,揣錢也不想打車。
原地轉了幾圈,路燈拉長了她的影子,真是個狹隘的,它孤獨佇立,偏偏也提醒著你。
這晚又是缺月。
第二天一早,千禧才主動給網吧老板打了個電話。
她坐椅子上啃著面包片,雙腳提上來,睡裙兜著膝蓋。手機嘟嘟嘟響,那頭一接通,她立馬放下面包片放下腿撲棱撲棱手上的渣滓,接起電話,“游哥。”
“誒,我都知道了,一會兒我去派出所說明下情況。你沒啥事吧?后來咋回去的?”
“沒為難我,拖了我一會兒就讓我走了。對不起啊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這說的啥話,本來就是我找你幫忙。是我給你添麻煩了。也特么不知道哪個犢子舉報的,讓我知道我高低給他兩拳。”
“那今晚還用……”
“今晚你過來一趟,頭幾天的錢拿給你。”
“不用的游哥。”
“那不行,該多少是多少,一定來奧,不來我就給送你家去。唉,這娃娃實在太鬧,我再招不到工真得雇個保姆了。你快上學了吧,趕緊去吧,好好學習,改天來家里吃飯。”
千禧聽完他牢sao幾句,客套說好。
平添出來的麻煩,她最討厭麻煩。
咬了一半的面包片吃不下去了,卻還是機械x咀嚼塞進胃里。
校服是上周五晚上洗好的,千禧從暖yan高照的yan臺上將它拿下來,白樣式班服,是班里統一訂的,班主任老楊是個有情懷的人,她每一屆學生都穿一樣的班服。
k子就是學校統一的黑se側邊白條的長k,她穿好后到鏡子前整理了下,將polo的衣領規整折了折,指尖停留在領口,想到什么,微微蹙眉。
時間來不及了,腦子清空,拉著書包上學去了。
一中是市重點,也是市唯一一所重點。
七月末放的暑假,八月中旬就開學了。
升高三后的早自習是自發x的,沒有老師看管。通常沖擊名校的尖子班會有課代表帶讀單詞文言文什么的,千禧是普班的一員,提前來的大都是抄補作業來的。
上了三樓就聽到拐角的五班噼里啪啦的,有人拿著笤帚掃帚打鬧,四五個男生頭湊在一起開黑,千禧見怪不怪拍了拍擋道的男生肩膀,“挪pgu。”
男生pgu拖著凳子往前蹭了蹭,象征x擺過頭實則眼睛還在游戲畫面上,“早啊。”
千禧沒回,這種情況也不用回。她到第四排座位上放下書包,同桌時宋抬頭看她,齊肩短發綰在耳后,“你來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