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倒酒,一邊說,“從前院老顧家拿的酒,你看人這櫻桃,紅的,大的。”
林朽撂眼,“那是車厘子吧。”
“嘖,啥車厘子,大櫻桃,車厘子比這還大呢,泡酒不好喝。”
“你還挺懂。”
孫芳芳揚著下巴,那你看?
酒過三巡,林朽紅了臉,他白酒的度量就那些,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的牛人,孫芳芳常年喝,比他厲害點。
林朽問她,“你今兒穿新衣服,是高興是不高興?”
“高興啊。”
“高興就行,你要覺得一個人不得勁,我幫你尋個伴?”
“不要,我一人自在。”
“犟。”
孫芳芳撐著臉,另一手晃著白酒杯,“你想你爺嗎?”
林朽的淚窩子是凡提到林百萬,就淺成洼地,“你呢?”
孫芳芳喝滿杯得酒,說了與林朽預想完全對立的話,“挺想。”
林朽詫異,黃光下看不清孫芳芳的眼,只聽見他說,“你爸有多久沒給你打過電話了?”
林朽嚼花生米的動作頓住,兩秒后繼續嚼,“提他干啥,你別是要趁喝多了給他打電話。”
孫芳芳罵人的話順嘴就說,“操,誰愛打誰打,我不打。”
林朽悶聲笑,他知道孫芳芳想給他兒子打電話,但自從他進去再出來后,基本沒了聯系,林朽也扭著股勁兒不愿意聯系,他手機放桌面上,正翻號碼,雖然不知道打過去說什么,但聽到個聲應該也是好的。
好巧不巧林喬一彈了條語音出來,林朽碰到就點進去了,紅點在那兒,他忍不住不點,放出聲來。
“哥,我看到你送千禧回家了。你到家了嗎?還是去網吧了?我能去上網嗎?……”
后面太長了就不聽了。
這一條往上,很多很多條林喬一的語音,林朽回的短,嗯嗯啊啊地回,但基本上都轉文字掃了眼,林喬一第二天在學校碰到他,倆人都能接上茬。
孫芳芳聽到聲,展了顏,“是喬一嗎?”
“嗯。”
“你送誰回家?談對象了?”
林朽低下頭,“沒談。”
“沒談送人回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