剔骨（第2頁）

球鞋碾過被曬軟的水泥地，幾道影子被下午四點的太yan撕扯著交疊又偏離，球進，穿過生銹籃網(wǎng)時帶起金屬震顫。

……

場邊楊樹突然掀起銀綠浪濤，一起打球的同學(xué)癱坐在發(fā)燙的地面上，塑料水瓶捏得咔咔響，問林朽：“還打嗎？”

林朽把sh透的額發(fā)捋向腦后，腕表鏡面反光刺得人瞇眼，看向教學(xué)樓方向，姜程怎么還沒過來。他說不打了。

“行，那我們也不打了，就是以后不知道啥時候能再一起打球了。”

“是啊，畢業(yè)了，以后湊齊都難了。”

“你們都報哪了？誒，林朽，你清華還是北大？”

“清華北大，這太難選了吧？”

笑聲打成一片，林朽沒聽進去話，姜程好像過來了，他起了身，撣撣pgu上灰。

同學(xué)也順?biāo)暰€看去，胳膊肘搭他肩膀上，“啊，你等你那跟班呢啊。”

林朽輕輕杵他，“什么跟班，人有名。”

同學(xué)笑笑，“叫啥？不知道。”

林朽笑他吊兒郎當(dāng)那副樣子，“姜程，記著了？”

“啊……記。”他撈起球，跟旁邊人準(zhǔn)備撤，“記它g啥，也不一個班的，打球你帶他來就是咯。走了，朽。”

林朽拿空水瓶打他pgu，笑罵，“滾蛋。”

自己丟的水瓶自己撿，撿完朝姜程來的方向迎過去，倆人碰面，“完事了？”

姜程穿著學(xué)校新購入的新款秋冬校服，湛藍se的沖鋒衣和黑se運動k，他穿的板正，是學(xué)校要拍宣傳圖，不過他平時也這樣，“沒有，老楊說還是喊你去拍。”

林朽不想去，“誰拍不一樣？又不是賣衣服呢？”

“你快去吧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姜程扥扥衣擺，“我把衣服還了，就回家吃飯了。”

“哦，唉我不想拍，都出一身汗了。”林朽g上姜程的肩膀，“走吧一起回去說說，不拍拉到。”

姜程推開他胳膊，“別弄臟校服。”他猜林朽下一句就要打趣他‘是你的校服嗎這么ai惜’這類的話，先問，“……你志愿報哪了？”

“我入伍。”答得輕快。

“軍校嗎？軍校用得了642分嗎？”

“更穩(wěn)嘛。”

“那你模擬志愿單上的寫的是什么？”

“寫清華咯，不然梁狗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
姜程哈哈兩聲，“也是。”

最后還是姜程拍了這組校服宣傳圖，至少gg凈凈，林朽一身的灰和汗，都快打成泥漿了。

姜程是林朽高中三年最好的朋友，形影不離，成績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