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禧就不說話了。
“你就只關心我什么時候回來嗎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可你每次問的只有這句。你從不問我疼不疼,有沒有好轉,你關心的就只有我什么時候回來。”
時宋突然激動,千禧有些不知所措,更是一頭霧水。她抱怨的那些,千禧要問的,在許多個時宋沒接通的電話里千禧都要問的,“我沒有不關心你。能回來不就是好了?時宋,我沒有一天不在等你。”
她很冷漠,冷漠的不像時宋,“等?等我回答你,什么時候回錦城。”
千禧xiong口悶了一股氣,她等了時宋多久啊?快半個月了吧,也就是說這半個月她都承受著手術失敗帶來的不良反應,她能做卷子就說明早就醒了,沒聯系她一定是沒有精力或者怕被她發現自己氣息弱才忍住不聯系。
她不是不能理解,可她偏偏受不了時宋冷漠,“那你呢?最基本的坦誠相待你做到了嗎?你手術失敗,要搭人工……這些我都是從班任那里知道的。你平白給我盼頭,一次一次說著很快回來,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告訴我。”
時宋嘴在顫。
千禧從不坦白自己的委屈,“你拿我當朋友了嗎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壓根沒拿你當過朋友。”
千禧不可置信眨眼,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時宋對著話筒哭著吼出來,“我說我從來都沒拿你當朋友!”
千禧臉頰都在抖,“時宋,你別那么激動,你別說氣話。”
“時宋……”
“喂?”
“時宋!”
時宋關機了,午休時候時宋媽媽給千禧打電話解釋了一通,說了實話。
她是遺傳性的擴心病,她爸和她叔叔都有,她叔叔的嚴重些,換了人工心臟效果也不好,三年都沒挺過去。時宋媽媽一方面覺得費用貴,一方面覺得時宋年紀小,不用換,融合了一些固執己見左右了醫生的治療方案,后果就是失敗。
做父母的也很惱悔。
一遍遍跟千禧說著,不要怪時宋。
痛苦的是她,害怕的是她,最想好最想立馬沖回錦城的也是她。
千禧有什么可怪她的呢?可心里就是有個坎怎么都邁不過去。
她在午休結束后,對窗向外看時,又見到了林朽,他手里多了個文件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