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刻就垮了肩膀,整個人軟下來,像只討不到糖的大型犬,拿他那頭金色的軟毛來蹭我。
“是啊。姐姐。”他拖長了音,帶著撒嬌的鼻音,“別看他了,來看我吧。我唱歌比他好聽,也比他有名。”
這倒是實話。leo十六歲一曲成名,跟樸延星不一樣,leo紅得是那種鋪天蓋地的、世界性的紅。
我反問他,聲音里帶了點笑意:“可你,不已經是我的了嗎?”
他愣了一下,隨即那點委屈煙消云散,藍眼睛里重新亮起光彩。
“啊……都怪我。這么快就讓姐姐弄到手了,”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,“我應該也學他,釣著姐姐的胃口,才對。”
我說:“他哪里有你好。”
一句話就讓他徹底高興起來。
他真好哄,拉著我去浴室,要沖掉我身上一天的疲憊和石膏粉塵。
臨走前,公寓門口,他又變得依依不舍。金色的劉海垂下來,蓋住那雙漂亮的眼睛。
“我真的……不可以留下來過夜嗎?”他的聲音可憐兮兮的,“就一晚。”
我笑了,摸了摸他的頭。
“嗯。再見。”
樸延星也這么對門口的女人說。
女人望著門里的樸延星,聲音是微弱的。
“延星。我還能再來嗎?”
他眨眼,微微啟唇,似乎有些詫異。
“當然呀,學姐,你是我的朋友。不過…”他露出為難的神色,“但是擁抱脫敏訓練就不用啦…真的很謝謝學姐愿意幫我這個大忙呢!我現在已經完全克服擁抱了喔,也不好再麻煩學姐你了…畢竟,萬一被人拍到,會給學姐你,帶來很多麻煩呢。”
“好吧…”
女人終于被安撫,樸延星也終于關上了自己家的門。
他靠在門上,感到一陣反胃。
他口中的學姐,就是她,曾在機場,將他從林天星那片令人窒息的陰影下拖拽出來。
可自由的代價,是殘酷的。
自那以后,他的身體就成了一片充滿了敵意的焦土。任何女性的觸碰,都會在他胃里掀起一種臟腑翻攪、非要嘔出點什么才能平息的痙攣。
可他是偶像,是販賣幻想的精致商品,決不能帶著這樣的頑疾,最起碼,簡單的擁抱要可以做到。
他沒有什幺女性朋友,便只能找到她,來陪自己做擁抱脫敏訓練——感激是真的。
頭又開始發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