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阿昌腿上的傷口,再聽他那惱怒的話語,穆新風的表情變得格外精彩起來,額頭上冷汗直冒。
他沒想到,老寨主鮮天洪帶他來的地方,會是這樣一種局面。
孟樊站在旁邊,撇撇穆新風,又看了看阿昌,心里頓時有數了。
在山腳看到那兩輛寶馬的時候,他就有猜測,除了穆逸和他的幾個朋友,肯定還有另一撥人提前來過。
這一撥人,應該正是受了穆新風的委托,前來營救穆逸他們,甚至還拿槍bangjia了阿昌當做人質,估計是想以人質來換取穆逸等人,可沒想到沒有成功,栽了進去。
當時是一種怎樣劍拔弩張的場面,孟樊無從想象,但阿昌被人用槍頂著頭,卻沒有死,只傷了腿,可見鮮家寨的獵戶們到底有多彪勇。
而且,這撥人在這群從小摸著槍長大的鮮家寨民面前玩槍,真特么腦殘出屎!
當然了,這撥人的腦殘,正好給孟樊帶來了機會,也正因為這撥人失敗了,穆新風才不得不叫上他,并親自帶隊過來。
鮮天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點上了旱煙,面無表情的對穆新風說道:“原本一件簡單的事情,你們把它搞復雜了。”
穆新風擦拭掉額定的汗水,厚著臉皮說:“鮮寨主,這事是誤會,我承認,前兩天,我一時走不開,就托付了人送醫藥費過來,本來是千叮呤萬囑咐,讓他們好好解決這件事,誰想到,他們這群兔崽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,自己拿了主意。”
“算了吧,這些事,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,你也不用浪費口舌來解釋。”鮮天洪抽著煙,哪還有昨天晚上那種好客的姿態。
“你們城里人,比野獸都不如!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!”阿水也在旁幫腔道。
穆新風漲得滿臉通紅,要說這么多年的官場,把他臉皮練得很厚,可鮮天洪那一副洞穿一切的眼神,讓他的陰暗內心無處可藏,除了羞愧,他還能有什么表現呢。
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尷尬。
“穆寨主,過去的事情,無論怎樣都無法挽回了,但后面的事情,我們還可以有所商量,把這件事盡可能的妥善解決掉,沒必要因為一些憤怒,弄得你死我活,最終受害的只會是雙方,對不對?”孟樊在旁說道。
盡管他理解寨民們的憤怒,可畢竟是被穆新風請來的,必須得站在這個立場上說話。
“阿昌哥,過去的事情,我不爭辯也不再解釋,可事情總得解決。”穆新風被孟樊幾句話一點撥,理清了頭緒,讓穆小杰把錢箱拿上來一個,打開了密碼鎖,滿滿當當一箱子紅鈔票全展現在了阿昌面前。
阿昌和阿昌媳婦被那鈔票的光灼得眼睛冒光,都沒急著說話。
穆新風察言觀色,知道這兩個人對錢的態度并非無動于衷,看來這事可談,繼續說道:“這里有十萬塊,權當營養費先給你們,你的槍傷我保證替你治好,醫藥費也全由我一力承擔,你看怎樣?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穆新風覺得自己的誠意是全都到位了,按理這事就算解決了一半,再去找到另一個傷者阿海,跟他談成,要從鮮家寨帶走穆逸等人,問題不大。
“天洪叔,你看這事?”阿昌在看到錢后,明顯沒有了之前那么憤慨。
他們住在這深山老林里,以打獵為生,勉強混個溫飽,到近幾年,偷獵的人越來越多,野獸也少了,有時辛苦好幾天都一無所獲,家里并沒有多少余錢,一口氣拿到這么多賠償,也夠他們生活好幾年了,而且家里還有小孩要讀書,這實在不得不讓他們動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