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五十九、
不敢妄言,不敢多語,奔戎與棄毫只當(dāng)是如往日一般安靜候著,兩人與臥房保持了距離,這樣等顏淮喚他們時,好來得及上前去。
此番留京的時間不久,明日便是顏淮出發(fā)的時候,回京的路上他已經(jīng)要了許多回,本覺得饜足,不打算再去累她。
然而當(dāng)自己瞧見顏子衿與喬時松站在一起,聽見喬時松那聲要求,心中那暫時封存的欲念又再次裂出一條縫。
一時沒有忍住,但顏淮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忍。
如今的顏子衿早已不是以往那樣,小姑娘欲拒還迎之姿,婉意承歡之態(tài),在他的指點引導(dǎo)早已無師自通,誰見能拒絕得住,誰見了又能按耐得住,這般滋味,顏淮嘗過后又怎么可能舍得放與他人?
雙臂緊緊箍住顏子衿的腰肢肩頭,半點逃離的機會也不給,簾前驚燕垂著的玉丸晃得厲害,長長的流蘇在顏淮的背上不住掃動。
許是想著恐有一年不見,實在難耐,也許是舍不得顏子衿如今明了心意后的相迎,顏淮今日力道比往日重些,也要得比往日多些。
顏子衿早已無力,只剩有些委屈抗議的哭噎,可沒多時又被打得凌亂,抓著被褥嘗試逃離,又被顏淮拉回,抬高了腰肢肆意折騰。
忙亂中顏淮一把打開床頭矮柜,胡亂推倒里面的東西,從中抓出一個小小的圓形瓷盒,里面放著幾枚用蜂蠟存的藥丸。
蔣先生予他那藥時,曾說此藥長服有淤毒,需定時服用解藥,此番收復(fù)靖州,保險起見顏淮自然是要用的。
毫不猶豫地捏碎了蜂蠟,顏淮情欲幾乎壓下了所有理智,恨不得就此服下,好將一切盡數(shù)給了顏子衿,若是就此開了花結(jié)了蒂,便再好不過,哪怕近一年不在她身邊,也不會再有人能夠從他身邊將顏子衿奪走。
然而藥丸剛觸及舌尖,顏淮卻停了動作,顏子衿閉著眼,眼睫早已哭shi,大抵已經(jīng)昏了神志,可口中喃喃,依稀聽出來在喚著“哥哥”。
將這珍稀的藥丸一把丟開,顏淮在心里罵著自己又昏是了頭,事關(guān)顏子衿,要是由著自己爽了此回,他遠(yuǎn)在前線倒是天高皇帝遠(yuǎn)誰也管不著,難不成就這么留顏子衿獨自面對?
總得問了顏子衿,得了她允許才好,最好是……最好是……
“這叫我如何舍得你,我怎么受得了這么久見不到你,”顏淮抱著顏子衿,顧不得她聽不聽得見,在耳邊繾綣輕語,“若我能遇到神仙,此回便求他予我一個壺中天,到時候我?guī)е阌紊酵嫠羰抢哿吮銓⒛阒迷诶锩妫p月泛舟,繡花剪燭。除我以外,誰也找不到你,誰也尋不到你……”
嘴里說著,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,一直到丑時三刻,琉璃鐘敲了幾聲,顏淮這才拿了衣裳披上。
赤腳踩在地上,顏淮走到桌邊,從茶盤里拿出歪倒的茶盞,給自己倒了冷茶,飲了幾口壓火。
屋里實在亂得糟糕,少不得明日要累下人打掃,顏淮環(huán)視著屋內(nèi)的陳設(shè),腳趾微動,忽地被一道冰涼吸引了注意。
低頭看去,只見桌沿下方的污濁里躺著一根簪子,一根銜花雙飛燕的銀簪,之前在此處時,顏淮便隨手將其取下。
俯身拾起簪子,顏淮端詳了一番,做工精細(xì),一瞧就是花了心思的好東西,想來喬時松為此費了不少時間準(zhǔn)備。
抬手一擲,便聽得“噗通”一聲,簪子跌入屋內(nèi)的圓瓷魚缸中,顏淮抬頭看向窗外,半月落輝,在窗前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。
次日顏淮早早向秦夫人拜別后便離去,等顏子衿醒來時,隊伍早已出了城。
聽奉玉說顏淮天不亮就將顏子衿抱回院子,又細(xì)細(xì)囑咐了許多這才準(zhǔn)備動身。
顏子衿坐在妝臺前默默聽著,怪不得自己醒來時發(fā)現(xiàn)不在顏淮屋里,隨口問起顏淮都交代了什么,又想他此番出征會怎么安置楊天昭,結(jié)果聽奉玉說,顏淮讓楊天昭去了別院。
“怎么去了別院?”
“將軍說那孩子身份特殊,若時時帶在身邊,或者時時跟在顏家身邊,總會有人注意到多了個陌生的孩子,若是被有心人查到了,少不得多生風(fēng)波。”木檀端著清粥進(jìn)了屋,她想著這個時候顏子衿也吃不進(jìn)什么,便安排了些爽口的,“別院有周娘看著,將軍也交代安排好了,小姐倒也不必?fù)?dān)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