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找了,他們安排人動手,是不會留下半點暴露身份的證據的,這個我比你熟。”男子開口道。
“嗯。”
“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思來想去,我還是要入京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聽清楚了嗎?我要入京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是有病嗎,”男子猛地翻了個白眼,“殿下命你來,本就在示意你可以隨時向我報仇,你中途將我殺了都沒關系,結果呢,你一路跟著,不殺我,也不問我,我說什么就是什么,到底我是你主子還是殿下是你主子?”
“殿下下令,讓我跟著你。”
“燕小君!你失了憶的同時連腦子也丟了嗎?親手報仇的機會遞到你手里你也不要,非得拱手讓人,”男子似乎被此人折磨夠了,見他這樣,有些氣急敗壞,來回踱步一番后又看向對方,“你們一個個的,要么就別忘了,要么他媽的像你一樣,死也別想起來——忘了又想起來,又是個什么意思!”
男人緩緩站起身,他側頭看向男子,許久這才開口:“燕小君,是誰?”
“小姐,這么大的雨,早些休息吧,要是又打了雷,您今晚又要失眠了。”
奉玉將窗戶放下,雖然這雨下了后還有些悶熱,可此時不比炎夏,到了深夜終究是有些發(fā)涼。
顏子衿坐在妝臺前,正舉著筆思索著要怎么回信才好。
前幾日顏淮途中托人送了家書來報平安,除了給家里人的,還額外讓人給顏子衿寫了一份,信中說了不少,除了天氣轉涼,讓她記得添衣外,便是許多寬慰之語,絮絮叨叨說了許多,最后又讓她若是收到了,記得給他回一封信。
這倒是頭一次顏淮行軍途中主動要求顏子衿專門回信,往日這種情況他從不提這個,都是顏子衿見秦夫人回信,自己在里面添上幾句話而已。
回信也不算多難,顏子衿按著以往回的寫了,只是臨到最后,有些猶疑不定,不知要寫些什么作結尾才好。
若是寫得逾矩,恐他人見了生疑,可要是收著些寫,又覺得干巴巴的,還不如不寫。
思來想去,便選了此句作為結尾——“不明不暗朧朧月,不暖不寒慢慢風。”
“小姐,這句是什么意思呀?”奉玉探頭瞧著,本以為會是什么表達思念的句子,結果看了半天也不像。
“你要是肯老老實實把我之前給你的那本詩集讀完,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。”
“那本書那——么厚,我什么時候才能讀完呀。”
顏子衿笑了笑不回話,將信封仔仔細細疊好封住,等到明日雨停同家書一起交給信使。
奉玉見狀自覺理虧,那書還是自己千求萬求,才求得顏子衿替她選了一本好書來學詩,結果自己三分鐘熱度,沒讀幾句就丟在一旁不管了。
“明日小姐可是要與宋家小姐出門飲茶?”奉玉收拾好,滅了蠟燭同顏子衿一起躺下,一時還沒有困意,兩人便說起閑話來。
“佩環(huán)姐姐說許久不見我,托人送了信,想請我一起出門吃茶呢,這事我自然也得了母親同意。”
“可這樣的雨,你們出門又能去哪兒吃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