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凡想了一下道:“好是好,但出門前我師尊囑咐去拜訪舜天閣裴小凌閣主,所以我勢必得先去那里一趟。”
他那個撒手不管的師父就是拜托了閣主來照顧他。
查允猶豫了一下:“舜天閣行事神秘低調,我尚未見到他們,未曾知曉是否已經到了。待我幫你打探一下。”他以一己之力先頂住了各路神識,忍著痛苦認真承諾道。
“來,先上車。”一輛青幔灑金的馬車頂著夜明珠已經停在了路邊。
查允扶著蘇凡上車,轉身剛喘了口氣。
蘇凡在車里疑聲道:“怎么了?查兄是身體不適?”
查允隔著青幔,輕輕嗅了一口空氣中還殘存的湖澤水汽和青年身上若有若無的香道,低聲道:“謝謝凡兄關心,并無。”
他將一把青幔的青金縷,眉眼也冷厲下來:凡兄尚未知曉他是怎么樣的珍寶,自己必須要好好保護他。
青幔灑金的馬車頂著巨大的夜明珠,轔轔地駛過長街,到達了焚月齋的首席弟子院落。
焚月齋的坊主終于姍姍來遲,準備充足的他張開手指,動用了法器才阻擋住了各方的窺探。
問過查允途中事宜后,他拊掌夸贊道:“將人搶回來做得很好,使用好處拉攏也不錯,難得你終于開竅。”
“只是為何這樣大張旗鼓,引來八方窺探?”坊主壓下眉眼,“港口數十花舟相送,陣勢都傳遍了整個洞湖云天。”
琉璃燈下,查允的影子略顯高冷地立在里頭:“不,坊主,我并非是在拉攏,凡兄他值得這樣。”
坊主搖搖手,沒當回事:“倒也無妨,他說要去見舜天閣的人,裴閣主未到,那便先扣在我院子里,之后再酌情安排雙修之事,我來擬個單子……”
“放在我的院子里。”查允打斷了坊主的話,顏色冷厲,“雙修之事也需暫緩。”
坊主瞪大了眼睛,這些年來,查允雖然為首席弟子師從家主,但一直以來對自己也守禮恭敬,從未有過如此頂撞之言。
事實上,自從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坊主之后,除了世家,從未有人敢大聲說話。
“你,你動心了?”坊主直接問,他神色莫測,“只是見了一面,就成了這個樣子?歡喜青棠之名,果然名副其實。”
查允反應激烈:“并非如此!”他張口想要解釋什么,但又什么都說不出來。
想到凡兄在夜色下踩著金丹散修的身影,他又覺得心里像是長了草。
查允微微赧然,又堅持道:“總之,我們仍是要以禮相待。”
紫蟒織金的坊主沉吟了一會兒:“我知曉了,秘境試煉即將開始,這才是三大門派都帶了精英弟子來的主要原因,你千萬不要為了一些事情犯糊涂。”
查允收斂了神色,肅然道:“我不會。試煉時我定會出盡全力,力壓凌霄派,為焚月齋拿到珍貴寶物。”
“好!”坊主贊揚道,他長得好,露出笑容時也仿佛身上的紫蟒織金都活躍了過來,“焚月齋此事就拜托你了。”
查允的身影消失在重疊的長廊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