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紀小的幾個也飛了幾下眼神,在面前撤餐具的時候,好幾個人要求送漱口的茶來,漱完口喝了湯就回去。
很快大家吃完,紛紛站起來準備走,馬車直接來到樹下,幾位福晉和格格們上車,大阿哥抱著孩子跟兄弟們說了一句也上車走了。太子就領著弟弟妹妹們回去。
海棠看著大家都上車了,準備和扎拉豐阿說幾句話,十四扒著車窗喊:“九姐,走啦?!?/p>
“你們先走。”
“不嘛?!彼焐喜煌猓勤s車的太監(jiān)直接駕車離開,把十四氣的問是誰讓車動的,被四阿哥罵了兩句氣呼呼的把腦袋縮車里了。
看著馬車紛紛出去,海棠帶著扎拉豐阿往外走,海棠說:“我這幾日忙,入旗的事兒估計要吵幾天,今兒太子說汗阿瑪讓我找個日子述職,等我忙完了再見面吧。”
扎拉豐阿是想拉著她說說話,然而她要辦的也真的是正經事,只能說:“行啊,格格忙完了打發(fā)人來找奴才,聽六爺說這院子打算今年填進去一些裝飾物件,奴才幫著格格參詳?!?/p>
海棠哈哈笑起來:“行,你多費心,到時候直接按你的意思布置就行,我要求不多?!?/p>
說著在他肩頭拍了幾下,把上面的灰塵撣掉:“上次見面人多,給你準備的玉佩不好當著哥哥們的面給你,下次見面給你捎來,那是我特意挑的松鶴延年,好寓意,我盼著你到時候成個美老頭和我一起在園子里摘果子?!?/p>
扎拉豐阿抿嘴笑著說:“多謝格格了,上個月格格過壽,奴才還以為您能趕回來,為您刻了一根簪子當壽禮,手藝不好著實粗糙了些,今兒帶來了,您別嫌棄?!?/p>
海棠一副驚喜的模樣:“哪兒呢?拿來啊,都要走了還不拿出來,到底是想給還是不想給?!?/p>
就很普通的一根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拿了一根筷子,壓根沒什么雕工,就是打磨的光滑了些。
扎拉豐阿不好意思的說:“奴才想刻幾個字,實在是手藝不好,又來又給削掉了?!?/p>
海棠直接插自己頭上了:“什么都別刻才好,這叫大巧不工,這種能戴一輩子的,那些花里胡哨的,老了再戴人家笑話老不尊重老來俏。送簪子的人是物似主人形,嘴上油嘴滑舌的男人靠不住,沉默穩(wěn)重的才是過日子的,我就欣賞你這內斂的模樣,跟這簪子一樣溫潤典雅又不善修飾。走啦,回去了。”
“您真會夸人。”
“什么夸人,我這是發(fā)自肺腑。日后有孩子了我也這么跟孩子說,就說‘你們阿瑪那人啊,就如一本好書……’”
“得得得,說的奴才都羞了,別說了?!?/p>
海棠推著他上車:“大概十天半個月,我忙完了叫你出來玩兒,上車吧,別在外面停留趕緊回去吧,如今夜里涼了,記得添衣?!?/p>
扎拉豐阿在車邊也囑咐海棠照顧好自己,兩人在車邊囑咐來囑咐去,最后還是海棠推著他上車了才算結束。
等扎拉豐阿也走了,這樹下的桌子椅子凳子都撤了。侍女太監(jiān)提著燈籠,就有侍女問:“要不這一路掌燈,您看看夜景?”
“不必看,從前面大道上路過,走慢點,回暢春園去吧。”
馬車過來,掛上了氣死風燈,海棠坐在馬車的門口,看著馬車緩緩沿著這條海棠大道往前走,天色黑了,兩邊樹木的枝葉籠罩著大路,看著如群魔亂舞,若是明月高懸夜涼如水,樹枝的倒影在路上,那又是另外一番美景。
想起塞外達坂城上看到的夜色,再身處自己園子里看到的夜色,她感慨萬千,然而心里到底沒詩人的靈性,不能脫口而出一句發(fā)自肺腑的詩詞,甚至連拼湊都湊不出來,讓她覺得真話很難說出口。
馬車從道上走過,轉到前院,出了大門,大門外面還有兩層院子,這兩層院子的房子里住滿了侍衛(wèi)和一些在此侍奉的宮人。馬車連著出了幾道門,此地侍衛(wèi)是海棠門下的旗人,站在大門前等候海棠離開后關上大門,海棠勉勵他們幾句,放下了車簾出了園子往暢春園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