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虞氏心疼地抱緊商名姝:“名伢,王婆子幼時讀過書,她活到這個歲數,深知有些事,沒有血的代價,便無被嚴懲的份量。今日她鬧一場,只能讓惡人消停幾日,商錢氏往日便是如此,你于王婆子有恩,你吩咐她的事兒,她必叫你如愿。”
“我知她是因我,才豁出命。”商名姝就是知道才會心里堵得慌,“她何曾到了非得與商錢氏以命抵命的地步?”
商名姝的聲音逐漸減弱至含糊:“我待她與旁人并無不同,因她讀過書,是個明理之人,我便讓她做個小管事,何至于使她感恩至此……”
輕輕撫上商名姝發頂,順著她綢緞布黑亮柔軟的長發來回安撫,小虞氏輕嘆一聲:“名伢,于你而言是隨手而為,于王婆子半輩子都活在苦難之中的人,你是賞識她、認可她、關懷她之人,她早將你認作誓死效忠之人。”
商名姝愣愣看著前方,目光有些空洞:“姨母,這世間真有賭上性命也要維護的忠誠么?”
以前商名姝是不信的,她認知里凡事都有價碼,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皆為利往。
她以前把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,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脫離她的掌控,險些害了一條無辜性命。她不明白王婆子為何對她這樣不顧一切,但卻知道日后行事還需多思量。
“自然有,人是活物,人有情,情難自控難描摹。”小虞氏握緊商名姝的手,“名伢,姨母以往教你要把人和事看得明白,分得清楚,也不知是對是錯。姨母盼著你有些事有些人可用心去體會,或許有值得你信任和依賴之人。”
“嗯。”
商名姝被府中下人抬回家,她也需要臥床休息,這次的事情鬧到何夫人的面前,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險些被逼死,商進樑把商錢氏送回鄉里,由族人看管。
商氏族人也不好說什么。
人便是如此,以往沒有礙著他們,他們樂得做個好人,勸商進樑要記恩,要大度。
知道驚動知府夫人,唯恐商進樑處理不夠果斷,惹得知府厭惡,影響商氏生意,讓他們少拿紅利,連累他們族中子弟也不受待見。
“禾穗,讓禾木派個人暗中盯著商錢氏。”商名姝聽后吩咐。
她總覺得有條陰暗里的毒蛇盯上他們家,商錢氏未必不會被人利用,大事指望不上,分散他們注意力或者惡心他們都不費力。
商名姝只能在家養傷,商文姝得知每日都抽出空來陪她解悶,商梓姝借著做法事的由頭,去浮丘觀誦經上香。
“長姐這都是今兒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