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文無奇與李元長談話之時,他李道禪也在當場。
雖然李元長沒有明說,可李道禪卻能看出,李元長將江山社稷看得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。
李道禪如此想,自然沒錯。但他卻冤枉了李元長,實則,李元長極為看重李道禪,將他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。
不過李道禪是他李元長的兒子,若是真的有必要,李道禪必須要為這江山舍去性命,為這天下百姓舍去性命。
但李道長唯有一點沒有想錯,只要還是李道禪領兵,那么李元長便不會派一兵一卒前來馳援。
不是他李元長心狠,愿意眼睜睜看著李道禪身死,而是在李元長看來,李道禪是他李元長的兒子,那么一個小小北蠻自然不在話下。
“所以,小爺得將兵權交出去。”李道禪說道。
“交兵權?如此重大之事,為何不跟我等商量一二?”慕容亦溫急忙說道。
李道禪笑著搖搖頭:“跟你們商量什么?反正不管小爺如何說,你們都得勸我。半愣子,不用心急,小爺只是說將兵權交出去,又沒說腳底抹油,自然還是會留在此處抗擊北蠻,畢竟他在這里。”
李道禪口中的他自然是蠻牙兒,這一點慕容亦溫心知肚明。
而陳盡仇聽到此言,低頭不語。李道禪伸手在他頭上,說道:“小子,別心急,他是你的仇人,也是小爺的仇人。當時他前去殺小爺時,那時小爺便說過,你們的仇我來報,蠻牙兒此人由我來殺。”
“老大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?當年我原本可以將蠻牙兒一殺了之,但卻留他一命,你可知為何?”李道禪看向陳盡仇。
陳盡仇搖搖頭,他自然不知道李道禪這般做是何用意,也不知李道禪當年竟然放過蠻牙兒一次。
“不是小爺不想殺他,實則,我比任何人都要想要他的性命。但當時,我闖進北蠻軍帳之中,看到蠻牙兒的眼神時才改了主意。因為,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。”
“什么東西?”
一旁的慕容亦溫說道:“想必是畏懼與怨恨。”
“沒錯,便是半愣子所說之物。他蠻牙兒對他心中畏懼,當時身上哆嗦地就像一個初生地羔羊一般,而我刺瞎了他地一只眼睛,還殺了他的阿布阿吉,所以他對我恨之入骨。而這兩樣東西,是這天底下最毒的藥,我就是要留他一命,被這二物日日折磨。因為殺了他,是在太過便宜他了。”李道禪說道。
雖然蠻牙兒對李道禪恨之入骨,可沒想到,李道禪對蠻牙兒亦是如此,想必這不僅僅是因為當年李道禪在北蠻手中做奴隸時所吃的苦,還有他因。
“是因為小七吧,看來這么多年,你仍是沒有放下此事。”慕容亦溫則心中嘆了一口氣。
李道禪呵呵一笑:“忘?半愣子,你能忘?”
慕容亦溫沉默不語。
“行啦,嘮叨這么多。”李道禪擺擺手。
“兵權要給何人?”慕容亦溫問道。
“不是有一人?這些日子,想必在城中也歇息夠了,雖然身上有傷,可既然是老將軍了,怎么說也可領兵打仗吧?”李道禪嘿嘿一笑。
“高月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