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樽斜眼看向平川,重重地松了一口氣。
突厥一天之內(nèi)就退至百里之外,說明他們是真退兵了。
可突厥為什么會一反常態(tài),入冬后第二次進攻?既然已經(jīng)發(fā)起進攻,為什么又突然退兵呢?
難道,僅僅只是因為要伏殺他?
趙樽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再探!”趙樽冷聲道。
“是!”平川領(lǐng)命離去。
……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韓蕾和幾個負責遞送藥品器具的兵士,忙得暈頭轉(zhuǎn)向。
當?shù)谝豢|黑暗慢慢籠向這片被戰(zhàn)火洗禮過的土地上時,帳篷里點上了燭火。
韓蕾就著昏暗的燭火逐個查看,所有輸了液體的傷員,生命體征竟奇跡般地開始穩(wěn)定下來。雖然依舊虛弱或昏迷,但那份即將消逝的光芒又重新在燃起。
燭火跳躍,映照著韓蕾單薄而忙碌的身影。
作為一名醫(yī)者,雖然早已見慣了生死,但她絕不允許這些將士的生命在她手中溜走。
這些都是保家衛(wèi)國的勇士,他們都正當壯年,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啊!
所以,她分秒必爭!
何軍醫(yī)過來匯報記錄傷勢的情況,她沒空搭理。
趙樽派人送來簡單的晚飯,她也顧不上吃。
外面夜色越來越深,她也完全不知道。
除了喝水,她像一個陀螺一樣不停的旋轉(zhuǎn)著。
腦子里只有一個信念在支撐——救活他!救活他!
直到晨曦的光芒擠進帳篷簾子,韓蕾縫合好最后一個傷口,腦子里的支撐信念一散去,她才忽然感覺一陣暈眩傳來。
半天加一夜,韓蕾直接累到脫力。包扎完后她再也撐不住,靠著面前傷員的身體就睡了過去。
簾子掀開,趙樽出現(xiàn)在韓蕾的身后。推動輪椅的還是吊著一只手臂的平川,后面跟著一個端著托盤的小兵,上面放著一碗清粥和一個饅頭,以及一碟小菜。
“哎!本王是希望你來帳下效力,可沒打算讓你賣命啊!”
解下玄黑的織錦大氅披在韓蕾的肩上,趙樽微微的嘆了一口氣。眸子里閃過一絲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