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就問六阿哥:“你那么著急把你妹妹嫁了!”
“妹妹還在咱們家,就是從這園子里搬到那邊園子里,不影響什么。”
康熙冷哼了一聲,沒搭理六阿哥,跟海棠說:“走,咱們爺倆去湖邊走走,坐一天了,這渾身都是酸的,走走活動筋骨。”
六阿哥立即說:“兒子跟你們一起去。”
到了晚上,海棠回去陪著太后吃晚飯,六阿哥溜達(dá)著去了德妃的院子里,沒想遇到了四阿哥,兄弟兩個一起去拜見德妃。
德妃關(guān)心的是:“到底是誰刺殺你們妹妹,查出來了嗎?”
今兒四阿哥去了一趟刑部,來這里就是跟德妃說這事兒的。
“刑部查到了刺客的身份,十幾年前這人年紀(jì)還小,是家中的幼子,家里殷實一些,他打拳挺好的,拜當(dāng)?shù)氐娜瓗煘閹煾怠D菚r候父母俱在,就是年紀(jì)有些大,還有個年紀(jì)也很大的哥哥,這哥哥是個遠(yuǎn)近皆知的傻子,討不上媳婦。
有一日大清早,鄰村的人挑著扁擔(dān)從他們家門前路過去趕集,他哥哥蹲在門口,那人與他哥哥沒說話沒對眼什么都沒做,就挑著扁擔(dān)路過,他哥哥回去操起門栓對著這人的后腦就是一棍,那人抽搐了幾下身亡了。
當(dāng)時一條街上有很多人看到了,大家一看,都說這傻子打死人了。死者家屬去報官,這事兒就是傻子無緣無故打死了人,官府認(rèn)定這是傻子,交給其父母嚴(yán)加看管,判定傻子這家對死者家里賠償。這賠償很重,算得上是傾家蕩產(chǎn)。
然而刺客的父母是寧可要家產(chǎn)也不要傻子,對官府說殺人償命,讓傻兒子償命。
官府后來說,那倒霉的死者是家里的頂梁柱,上有老父母,下有幾個孩兒要養(yǎng)育。如果傻子要償命,也要分一半的家產(chǎn)給死者家里。結(jié)果傻子在死者家里暴斃了,傻子的家屬也就是刺客的父母說這是償命了,一分錢不出。官府后來查明傻子是走到死者家里毒發(fā)死亡,強逼著刺客家里分了一半的家產(chǎn)賠償了死者。
經(jīng)過這件事,刺客一家在鄉(xiāng)親們的指指點點里過日子,他父親先去世,她母親沒幾年也去世,他自己不會治家,又因為日漸家貧名聲不好討不上媳婦。時常對官府辱罵,后來酒后又揚言說要殺當(dāng)初判案的縣官,被人舉報到官府,然后這刺客就飛快的賣了家產(chǎn)出逃再也沒回去過。”
德妃問:“你說了這么多是什么意思?”
六阿哥問:“這刺客后來呢?”
四阿哥說:“這刺客后來的事兒查不到了,沒證據(jù)證明他不是反賊,也沒證據(jù)證明他就是反賊!從刺客身上查沒線索了,現(xiàn)如今別的線索也沒有了。兒子說,如今刑部往下查不動了。”
德妃就說:“一群大老爺們沒一個有用的!枝枝你來說,你四哥講了這么多對你有用沒用?你想想。”
桂枝說:“就因為什么線索都沒有了,這才證明他不是反賊!刺客要是從外地來,一路上住店難道就沒人見過他?反賊要是潛在京城,難道沒有正經(jīng)的營生,沒營生他吃什么喝什么?難道沒有左鄰右舍?既然潛著了,那為何這時候刺殺姐姐?
姐姐來往京城的日子多著呢,隨時都能刺殺。要是反賊,湊著這個時間刺殺在自盡的時候該大喊權(quán)貴的名字或者喊一些引著大家往報復(fù)的方面想的話,再或者面朝北方對著煤山的歪脖子樹磕頭盡一個遺民最后的禮節(jié)。
這人什模樣?死的時候是面黃肌瘦還是吃的飽飯?以前判案的縣令如何了?他家里有沒遭遇什變故?”
六阿哥看過死者,就說:“不是面黃肌肉,相反是肌骨瑩潤。也就是不缺吃喝不為飯菜犯愁。”
四阿哥說:“那縣令后來官場不如意加上年紀(jì)大,辭官回鄉(xiāng),過了七八年去世,子孫如今在老家耕讀,沒什么大變故。”
桂枝想了想,就說:“這人拳腳好,他連射了十箭,力道穿透了馬車的壁板,卻沒給馬車?yán)锏娜肆粝麓髠4巳瞬簧瞄L用弩弓,拳腳好,不缺吃喝,但是又沒有在京城里留下痕跡,客棧掌柜小二不認(rèn)得他,對他沒印象……此人是某處別院的護院,有妻兒在主家手里才不得不自盡。
他當(dāng)差的地方就在城外的別院,城外不如城里繁華,偶爾歇息也無處可去或者說周圍都是貴人,免得出門沖撞了貴人給主家惹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