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亦如我在公主府上一般,我在萬通閣,也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。況且,起初,我便跟駙馬說過,我萬通閣有吩咐,您照辦便是?!?/p>
“雖然我一直在公主府中,但也曉得一些宮中之事。既然你們追隨那人,如今已經(jīng)到了皇宮之中,父子相認,已經(jīng)大勢已定。為何還要殺素陽?”
“難道你下不去手?”花匠問道。
趙地坤從未殺過人,若是放在往日,就算殺了他,他也不會殺人,可現(xiàn)如今的趙地坤懂得,自己所要到達之地離自己千萬里,而這路還空空,得有人做他的墊腳石,化成這道路之上的一粒粒石子。
用那些人的性命,用那些人的白骨。
所以,趙地坤會殺人,也敢殺人,這與想與不想絲毫沒有干系。
“言多必失。”花匠只說了四個字,其中意思,不言而明。
趙地坤笑著說道:“雖然有些事我并不知曉。但你們現(xiàn)在卻要殺素陽,可見所謀之事,已有變故。而素陽對你們追隨那人,懷有必殺之心,所以一定要鏟除之?!?/p>
“隨駙馬如何猜想,我已經(jīng)將萬通閣之命告訴駙馬,如何做,便是駙馬之事。不過,還有一位先生給駙馬留了幾句話?!?/p>
“先生?”趙地坤這幾年,第一次聽到花匠談及什么先生。一向皆稱萬通閣,如今這般說,想必那位先生一定是位大人物。
“先生便是先生。這瓶中之藥,用來殺兩人綽綽有余?!?/p>
趙地坤呵呵一笑:“看來不管是萬通閣,還是你那位先生都不過是想讓我殺人罷了。”
花匠此言,便是讓趙地坤前去殺人,不過這萬通閣乃是讓他了素陽,就不知這位先生又想讓他殺何人。
“駙馬是書生,雙手本應該就是用來捧書的。雖然萬通閣讓你殺人,但殺一女子,確實不易。所以,先生給了駙馬一個機會,那便是不殺素陽公主,而去殺一個奸臣?!?/p>
“呵呵呵,殺人便是殺人,縱然殺的不是一個女子,又能如何?”
“駙馬,我所言乃是一個奸臣,況且,那個奸臣曾經(jīng)意欲謀害駙馬。駙馬殺了他豈不正是實現(xiàn)了您心中的抱負?況且也能報仇雪恨,豈不一舉兩得?”花匠說道。
趙地坤上下打量了一下花匠,說道:“現(xiàn)在我倒是好奇,你到底是什么人?看似一直替萬通閣效命,現(xiàn)如今又聽命他人。說不得,你的主子二者皆不是,如你這般,所說之言,我又怎能信之?”
“信與不信,聽與不聽,皆不是我事。駙馬,我早就跟您說過,我只不過是一個傳話之人。”花匠輕聲說道。
趙地坤心知,不管他如何旁敲側(cè)問,皆從花匠口中問不出絲毫事。
他轉(zhuǎn)身離開,笑著說道:“我原以為只有我身不由己,你這個萬通閣的無名小卒都要我強上萬分,卻沒想到,倒是我多想了?!?/p>
趙地坤將藥瓶收入袖中,他還在思量。雖然他嘴上那般對花匠說。但受制于人多年,趙地坤心中早就茅塞頓開。
現(xiàn)在雖說他必須殺人,可畢竟有了選擇,況且,到底殺素陽,還是殺戊子念,這一點毋庸置疑。趙地坤一定會殺戊子念。
但雖說如此,他又如何見到戊子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