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廢了半天的吐沫跟德妃說這就是當(dāng)?shù)镌撟龅模P(guān)心孩子的成長難道不是父母該做的嗎?
德妃心里冷笑一聲:皇上有那閑工夫?他關(guān)心過誰啊?哦,太子?
再看看海棠這胖丫頭,德妃就有些不敢相信,這何德何能蒙皇上這份偏愛?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。
不管德妃信不信,康熙就給在年前給海棠安排了很多事兒。
康熙這人會彈琴,除了傳統(tǒng)的絲竹樂器外,這人還會彈鋼琴和微積分。微積分這些先不聊,他彈奏的鋼琴還是當(dāng)初傳教士進獻給明朝萬歷皇帝的,康熙把這琴從庫房弄出來才避免這琴天天落灰的命運。所以他安排海棠先學(xué)會玩兒!
別以后來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蕩的才子就能把閨女迷的找不到北,琴棋書畫先學(xué)著,而且洋氣的、稀奇的、高雅的、街頭的,這些玩的都要讓閨女接觸到。
所以海棠就被他一腳踢回宮里,先從琴棋書畫開始,因為早先這些皇子皇女都有接觸,所以現(xiàn)在要往深里學(xué),上午學(xué)琴棋書畫,預(yù)備著將來碰到一個風(fēng)流才子。下午就去街上玩兒,從街頭的斗雞到搖色子出老千,都要讓她見識到,等這些了解了,養(yǎng)狗養(yǎng)鳥這事兒也要了解!這是預(yù)備著將來碰到一個不羈的浪子!
康熙還想好了,等海棠再大一點,就讓她帶著八旗權(quán)貴家的子弟去南苑打獵,也讓她知道這些小東西們圍著她獻媚是個什么模樣。
在他心里天下的女人環(huán)肥燕瘦,年輕的時候美的各有風(fēng)格。男人也是這樣,盡管他不好那一口,也是知道各有風(fēng)格的。閨女是要看透這些人的本質(zhì),他們湊上來為的還是想借用閨女手中的大印,說到底,獻媚的目的是權(quán)力,而不是期盼長久的相伴。
海棠聽說能學(xué)彈鋼琴挺高興的,古典鋼琴啊!這玩意學(xué)到就是賺到。她在宮里學(xué)鋼琴學(xué)的很開心,然后她也也有自己的計劃,學(xué)口技,扮演一個小道童。
為此他還讓寧壽宮里的看家的嬤嬤們給自己做一道袍。
到了下午,抱殘守缺圍著大圍巾,跟著梳著一對包包頭,眉心點了一點朱砂,穿道袍麻鞋的海棠上街了。
海棠這次出門沒跟以前那樣看什么都好奇,看到人家賣藝她也擠進去大聲喝彩,在人家討賞的時候放進去一小塊碎銀子。看到賣糖葫蘆的,她也跟著一群小孩子擠在賣糖葫蘆的后面打打鬧鬧,跟著走了幾條街,身邊的小朋友都被爹媽提著耳朵哭嚎著帶走了,她才跟著抱殘守缺離開。年前娶媳婦的人家多,她還舔著一張臉擠進去討喜餅喜瓜子吃,要是能給幾個喜錢就更好了……
至于康熙讓她學(xué)的那套敗家子玩意,她是很排斥的,被叫到行宮陪著康熙吃飯,還義正言辭的說:“好孩子遠離賭博,什么打賭啊,打牌啊,這些都不要沾!那句話怎么說的,勿以惡小而為之,覺得沒事兒玩玩,最后只會管不住手。舉個例子,打賭都不能沾,沾了只會一步步成賭鬼!”
每個人都有自己很厭惡的東西,康熙就厭惡女人吃煙,這種煙就是旱煙,滿洲的女人有很多人愛吃煙,在關(guān)外的時候,野外有蟲蟻,把煙袋里的煙油倒出來能避蟲蟻,因此很多人吃煙是有理由的。他有個乳母就吃煙,因此他小小年紀(jì)也跟著學(xué)會了,后來這件事讓他極其反感,他自己戒掉了煙酒。延續(xù)到他討厭所有人吃煙,沒人敢在他跟前提和煙有關(guān)的東西,什么鼻煙壺,水煙袋,哪怕有的東西做的很精美,完全可以當(dāng)成藝術(shù)品收藏,下面的大臣和宗親都不會在他跟前聊這個。
他看海棠態(tài)度堅決,就覺得海棠是極其厭惡賭這件事,事實也是如此,海棠對賭真的極其厭惡。康熙放心了不少,看來那些五毒俱全的浪子們是不會被閨女正眼瞧的。
既然下午的時間空出來了,就讓海棠自己安排。除了去街上玩兒,海棠也注意城內(nèi)的道館和寺廟,將來要是人家問她在哪兒掛單,她也要有個說法。
海棠是天天在外面找道觀,無奈道觀里的道士也未必個個如書上說的那樣都是些得道的高人,混日子的也挺多的。他這個假道士在閑逛的時候被真道士叫到跟前。
一排道士蹲在門口臺階上,看著像一群街溜子。有道士問:“你師傅是誰?你是哪個觀里的?修的是那一派?”
海棠都傻眼了,她是真的不知道啊!而且她對這些也不了解啊,養(yǎng)她的太后祖母信佛不信道,海棠也沒提前學(xué)點知識在肚子里應(yīng)付人,所以被問的時候是真的一問三不知啊!
好在這時候海棠反應(yīng)快,說自己沒有師傅沒有門派,這打扮是為了躲無常。
民間為了讓孩子能活下去,男孩能當(dāng)成女孩養(yǎng),所以出家這樣的操作也能理解。一般在這種情況下,小康之家是送孩子出家,大富大貴之家是買替身出家,這種糊弄天尊的出家,人家真道士也是第一次見。覺得海棠這孩子的父母也挺心大的,都騙到神仙頭上了。
也有那好心的道士問:“不如我收你做個俗家弟子吧。”
海棠問:“就是那種在家住著,不剃頭發(fā)也能娶媳婦的那種俗家弟子?”
“那種是居士,也要剃頭發(fā)的。”
海棠問:“我要是不剃頭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