戶部不愿給李道禪劃撥糧草,自然有人代而為之,那便是宇文無敵。宇文無敵拿著十幾張地契,這些全都是宇文家的地產(chǎn)。其中不僅僅有落云城處的,更有其他各州。
宇文無敵將這些地契交給白姓老翁手中,說道:“白老,將這些地契拿去換成銀子。”
白姓老翁看著那價值不菲的地契,憋住心中所想,欲言又止。
“是,老爺。”
白姓老翁自然是替宇文無敵感到心疼。畢竟他是宇文家的老人,又豈會不知宇文家到了宇文無敵這一代,整整四代經(jīng)商。
而起初,根本沒有什么宇文家,只有一個姓宇文的貨郎罷了。
四代人辛辛苦苦,日日夜夜的經(jīng)營,才有今日的宇文家。不過這些旁人可看不到。他們看到是只有宇文家現(xiàn)在的富貴。
看著宇文家的宅院,宇文家的商鋪,宇文家的地產(chǎn),露出艷羨的眼光。卻從不想為何宇文家能又今日的風光。
這便是人:人眼長在面前,看的真切;而人心長在胸內(nèi),所以看不明白。
就算宇文家富可敵國,但宇文無敵又豈會心滿意足,他想的自然要比常人多。所以,亦會做常人不做之事。
這些地契,隨便送給一人,怕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富貴。可宇文無敵便愿拿出來,砸進一個不知輸贏的賭局之中。
“修兒來信,讓我多備些糧草,柜上的銀子已經(jīng)支使的差不多了,若是便變賣一些家產(chǎn),恐怕難以為繼。”宇文無敵說道。
白姓老翁皺著眉頭,難以為繼自然指的是李道禪平定北蠻的大事,可若繼續(xù)如此,那么宇文家想必也難以為繼。
不過就算跟宇文無敵說,又有何用?百姓老翁拿著地契,到落云城中,交給自己手邊之人,讓他尋到其他富甲,一一便賣。畢竟宇文無敵所謀之事,不可讓他人知曉,這般自然穩(wěn)妥。
在宇文無敵四處張羅之時。京城內(nèi),宇文修則身穿官服走進戶部的大門。今日戶部那些官員一如往常一般。
一個個坐在那里,相互寒暄,就是不談糧草之時。宇文修不以為意,他也像之前一般,說道:“諸位,今日來談談糧草之事。”
今日談?可不僅僅是今日,似乎每日宇文修都會談及此事,只是無人在意。
既然宇文修不厭其煩,這些人便有耐性繼續(xù)演戲。
他們對視一眼,皆看出對方眼中的意思,微微點頭,便又沉默不語。喝茶的喝茶,出神的出神。
“諸位也知高月勾、元天吉兩位老將軍已經(jīng)戰(zhàn)死沙場,為國就義。而原本戶部給大軍送去的糧草也被北蠻盡數(shù)搶走。”
那些人一個個點頭,
宇文修繼續(xù)說道:“而北蠻繼續(xù)南下,陛下再一次派軍前去。那么我戶部定當要備好糧草才是。而這些皆要仰仗諸位。”
這些話,宇文修可謂是日日說,似乎只有他不覺得厭煩。
不過他今日卻打算繼續(xù)說下去:“而諸位也知陛下派了李公子前去。”
說到此處,宇文修用余光看了那些人一眼,果然聽到李道禪,這些人的臉上神色稍變。
“我初掌戶部,很多事還要向諸位討教。對諸位發(fā)號施令,實在有些托大,但平定北蠻可不是小事,不可出現(xiàn)絲毫差池。若是糧草出了事,到時候,陛下責怪起來,恐怕諸位也難逃其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