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祿克已經知道這是誰了,看威武的官服知道這是個五品官,然而不敢怠慢,態度頗為恭敬。
威武和舒祿克互相寒暄了幾句,就跟抱著的十四阿哥說:“十四爺,趕緊上車回園子里吧,前些日子九格格遇刺把奴才嚇壞了,如今歹人的同伙沒找到,刑部那么多人出動跟沒頭蒼蠅一樣,四爺進進出出請了幾道旨意設卡也沒見逮住人,歹人一日不伏法外面一日不安全,您趕緊上車,奴才送您回去。”
十四不讓,然而威武堅持要送,十四只好上車,又請威武一起坐車上。
沒用太長時間到了暢春園門口,威武下車告辭而去,十四讓馬車進了暢春園的門,盯著威武的人說他走了,十四才帶著舒祿克去了郎惠園。
威武看著馬車進了暢春園,以為把人送進去了,好在如今是四月天,天氣不冷不熱,天黑的時間也晚,騎馬慢跑十分舒服,就慢悠悠的騎馬趕回自己家的別院。
因為有了暢春園,這西郊的土地日益昂貴,威武家的別院只有一畝地,蓋了幾間房,除了他與妻妾住的三間上房和兩邊住著女仆的耳房外,還有一處廚房,一處住著男仆的倒座房,另外有一間空房給博啟留著,預備著博啟偶爾過來看望父母的時候居住。
威武騎著馬從大路上下來,遇到人攔路。
“干什么的?在哪兒當差?”
威武把自己的腰牌拿出來:“散值回家,在暢春園當差。”
立即有人把他的名字腰牌記下來,腰牌上是正黃旗包衣旗護軍參領。
記下來后攔路的人雙手捧著把腰牌給了他,說了聲:“得罪。”
威武雙手接著腰牌,笑著問:“不知道兄弟們在哪兒當差,我看著眼生啊。”
攔路的說:“我們是步軍統領衙門的,都是守大門,您守的是宮門,咱們守的是城門,自然是沒見過。參領大人在這附近住?”
威武說:“對,我家在你身后東邊的胡同里。”
這些人轉身看看,說道:“呦,這胡同里都是小院子啊,你這常年當差的,不買一處大院子把家眷都接來?”
威武牽著馬說:“買大院子要花大價錢,這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,我們家人口少,我就一個兒子在城里當差,不住在一起沒必要買大院子。”
攔路的人問:“哦,那下人也不多啊!日常使喚的人少了也不方便。”說著不經意的問:“看家護院的人有吧?”
威武笑著說:“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哪里需要看家護院,就一個老頭子腿腳還算利索,看門喂馬劈材挑水都能干,家里女眷身邊有兩三個婆子,做飯洗衣收拾屋子。攏共也就這幾個人,畢竟俸祿不多,哪里養的起太多人。”
攔路的人讓開,威武抱拳后牽著馬回去了。進門后家里看門的老蒼頭上來就說:“老爺,今兒陌生的人說是衙門當差的,拿著犯人的圖像來讓辨認,又賊眉鼠眼的往咱們院子看,奴才轟他們出去了,這一條胡同他們都敲門了,聽說都是賊眉鼠眼對著每家的院子看,別是有賊冒充衙門的人來踩點偷東西的吧。”
威武就說:“你想多了。”
把手里的韁繩遞給老蒼頭,吩咐說:“多喂點水,現在天熱了,跑了一路該是渴了。”
話剛說完,外面有人大喊:“西邊有人家著火了!”
主仆趕緊出門來到胡同里往外看,果然看到一道黑煙在夕陽下直沖天際。
這一條胡同的人都出來看,還有人跟威武打招呼,說道:“看這煙柱,這火燒的挺大的啊!”
有人踩著梯子上了墻頭,看了說:“離著咱們還有好幾條街呢,那片都是大院子,和這咱們這小院子不一樣。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家迎了祝融。”大院子火勢再大也是燒一家,小院子那就是一燒一大片。
周圍的人都說與己無干,看了一會熱鬧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