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其他人沒有對付呂法一的心思,只是他們曉得,呂法一只是封了宮中那個看似不問朝政的李元長的意思。
所以就算是戊子念,也不愿招惹呂法一。
此外,呂法一此人潔身自好,從來不貪贓枉法,就算他人想要陷害呂法一又談何容易?若無鐵證,讓呂法一無從辯駁,那么只會適得其反,偷雞不成反蝕把米。
所以,只是摘去戶部幾個堂堂死拼官員的烏紗,對于呂法一來說絕非難事。
可宇文修卻搖搖頭,說道:“侄兒只想讓他們聽話,至于他們的烏紗還是暫且留著,等到日后侄兒找到了其他人選頂替之,再摘去他們?yōu)跫喴膊贿t。不然的話,現(xiàn)在戰(zhàn)事吃緊,怕是真的無人可用了。”
“嗯,你說的極是。雖然他們都是一群小人,不過畢竟他們在戶部做官如此多年,熟于戶部事務(wù),將他們的烏紗摘了,確實(shí)有些麻煩。”呂法一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“不過伯父說的也對,就是大夫也得對癥下藥,所以還是要?dú)㈦u儆猴。”宇文修淡淡說道。
呂法一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按照你的意思辦吧,你要的那些人的貪贓枉法的把柄,我自會派人給你送去。”
“多謝伯父。”
呂法一沉吟一聲,看向宇文修,說道:“修兒啊,家中如何?”
呂法一問的宇文修是家中如何,但他絕非此意。雖然呂法一不知宇文無敵作何打算,但他卻知宇文無敵一定在謀劃何事。
而宇文修微微一笑:“多謝伯父掛念,家中一切安好。”
至于宇文家做了何事,那要等宇文無敵告訴呂法一,不然宇文修時不會談及此事。
二人話說至此,便不必多言了,所以,宇文修站起身,說道:“侄兒便不打擾伯父了,先告退。”
等到宇文修走后,呂法一沉默良久,自言自語道:“陛下派人給我下的這道圣旨,意味深長啊。”
說著他從一側(cè)拿出一道圣旨。李元長派人特地派人前來,送給他的圣旨之中,只是告訴他一件事,卻未曾交代他去做。
不是他事,正是宇文家。李元長告訴呂法一,宇文家犯了大罪。這件事讓他莫要過問。
雖然呂法一未曾想過他與宇文家之間的交情瞞著李元長,但李元長讓他不要插手,可見宇文家所做之事,在李元長看來,不可輕饒。
既然李元長告訴他此事,便不怕他告訴宇文家。亦或是說,李元長讓他不得告訴宇文家。這不僅僅是對宇文家的敲打,更是對他呂法一的敲打。
呂法一將圣旨收了起來,已經(jīng)無心手中之事,他站起身,走到門前。伴君如伴虎,此話說的一點(diǎn)沒錯。
現(xiàn)如今,他呂法一身為人臣,雖然適才對于戶部那些朝廷官員,頗為不屑。但他呂法一忠義不能兩全,也有愧對他人之時。
而如今就是如此,他只能盡人臣之責(zé),顧不上與宇文無敵之間的情誼。
呂法一抬頭望了一眼晴空,轉(zhuǎn)身回屋,心有愧疚不得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