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鶴影未攔住李道禪。而此時北蠻大軍已經(jīng)到了煙云城前,蠻牙兒勒馬而停,他看向城墻之上,卻看不到李道禪的身影,蠻牙兒皺起眉頭。
“少主……”言灼朗見蠻牙兒的模樣,欲言又止。
“灼朗,吩咐下去,兵分四路,分別攻向煙云城各處。”
“是,少主。”
“記住,煙云城可不像雁北關(guān),攻打城池,讓軍中那些人不要只用蠻力,將云梯弓箭,全都用上。”
“知道了,少主。”
說罷,蠻牙兒卻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向軍中走去,看來并沒有指揮大軍的念頭。
“少主,您這是要去哪里?”
蠻牙兒說道:“剩下的事全都交給灼朗和察爾燦。”
他并未回答言灼朗,只是吩咐一聲,便騎馬而回。
北蠻在言灼朗與察爾燦的命令之下,十五萬之眾浩浩蕩蕩,聲勢如潮。而在城墻之上,眾人望著絡繹不絕想要攀上城墻的北蠻,神情嚴肅。
“十三不是帶來了兩萬禁軍,怎么現(xiàn)在只剩下兩千?”凰鳶操縱一根機弩射向城墻之下的北蠻,她問道。
這不僅是凰鳶不解,就連其他人都是一樣,只因李道禪帶人進城之時,乃是黑夜,誰人也沒有注意,來人模樣。待到天明之時,再去看府外禁軍,實則只有兩千,而在兩千墨甲軍后跟著的竟是一個個流民。
這讓眾人心中擔憂,城外可是有十五萬之眾的北蠻大軍,而李道禪只帶來了兩千墨甲軍,按照慕容亦溫所說,李道禪離京時,身后可是有兩萬禁軍才對,剩余禁軍到了何處?
寒鶴影卻沒有吭聲。
李道禪帶進城中的原本便是兩萬人馬。可未說自己帶來的是兩萬士卒,那一萬多的人,只不過是他沿路收來的流民,假作是禁軍帶進城中的。
而那一萬多的禁軍去了哪里?從始至終就是沒有。
寒鶴影咬咬牙,現(xiàn)在一切都要看他,他不得讓蠻牙兒攻擊城中,耐心等待,那么這場仗就有六成勝算。這是慕容亦溫對他這般說的。
雖然不知慕容亦溫又有何打算,但就算是他這種不懂戰(zhàn)事之人,也知道,以六萬之眾抵擋十五萬北蠻又談何容易,這不是江湖之上的武夫互斗,只看個人強弱。
可眼下大軍攻城,即使有了魯氏一族的機弩器巧,也只能抵擋一時。而除了李道禪帶來的禁軍,煙云城中別說是將士,就是能拿起刀槍之人都是不多,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禁軍,寒鶴影深吸一口氣,縱身一躍跳下城樓,手拿長劍沖入敵軍之中。
現(xiàn)在的寒鶴影已經(jīng)踏入指玄境,雖然還未不如地仙,可北蠻雖人多勢眾,但想要將他圍困致死,那也不是一件易事,反倒是人多眼雜,寒鶴影在敵軍之中宛若游龍,招招見血,招招殺人,這讓原本勢不可擋的北蠻,氣勢稍減。
“寒公子,快回來!”魯尺規(guī)見北蠻已經(jīng)開始有人放棄攻城,轉(zhuǎn)而圍向寒鶴影,心中大急。
武夫就算再強也只不過是武夫,若是單打獨斗倒是無所謂,可是一人戰(zhàn)百人,千人,萬人?總有力竭之時,到那時再如何英雄的人物也只能淪為困獸。
寒鶴影對于魯尺規(guī)的話充耳不聞,他也發(fā)覺北蠻準備圍殺自己,他深吸一口氣,好讓自己體內(nèi)氣息不斷。
言灼朗見到寒鶴影跳落城墻,勢不可擋,于是策馬揚鞭,沖向戰(zhàn)場。
“老夫也一同前去!”察爾燦大喊一聲,也跟了過去。
言灼胡手中握著馬刀,從馬背上跳起,奔向寒鶴影。寒鶴影在空中身子一轉(zhuǎn),將圍困自己的北蠻打的四散開來,還未站穩(wěn),言灼胡的馬刀已經(jīng)砍向自己的腹部,寒鶴影眼神一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