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杜富貴抱進來一個盒子,打開后里面是一盤盤的朝珠放在盒子里的格子里,這盒子上下三層,鋪開里面的朝珠,算的上琳瑯滿目。
海棠就拿起一條珍珠的掛在扎拉豐阿的脖子上:“這個還行,就是這玩意不能暴曬和淋雨,天氣好的時候你戴這個。我再給你找找……”
海棠扒拉著箱子,把一串紅瑪瑙的拿出來掛在扎拉豐阿的脖子上:“這個不錯,這個珠子顏色襯你的氣色,這個也給你。”
扎拉豐阿坐好讓她一件件的往自己脖子上掛,說著:“何必分你我,這朝珠您穿大禮服和朝服的時候才用,奴才要去當差用的次數(shù)就多,不如一起用。奴才也置辦了幾條,回頭拿來,每天您先選,您選了之后奴才再選。”
海棠覺得這話也對,點點頭:“你這說也行,到時候成親了,這個就放在咱們房里,早上用的時候隨后就取用了,十分方便,反正都能用,也不分什么你的我的。”
扎拉豐阿的笑臉燦爛起來,“格格說得對,怎么方便怎么來,奴才看您穿男裝的時候多,到時候衣服也可以互相穿。”
海棠發(fā)現(xiàn)他很在乎這些,就開玩笑說:“這是給你置辦衣服還是給我置辦衣服?”
“都是一家人,衣服在一個柜子里放,分什么你我,奴才是恨不得和日日和格格貼在一起讓您掛在腰帶上帶走,可惜這幾年沒法跟您去青海,奴才就盼著將來和您長長久久。說起腰帶來,格格,腰帶荷包也不能少。”
“有有有,少不了你的。”
“格格什么時候賞賜奴才自己做的。”
“賞你兩巴掌要不要?還指望我做,我都沒指望過我。”
海棠說著把一串玉珠朝珠掛在扎拉豐阿脖子上,跟杜富貴說:“中午飯擺在后院,吃完了我和扎拉豐阿下棋。”
杜富貴應(yīng)了一聲,出去吩咐了。
扎拉豐阿伸手握著海棠的手說:“格格只要好好的就行,只有有這份心,哪怕不是親手做的奴才也心滿意足。聽說您今年受傷,奴才心里很擔憂,只可惜和您隔的太遠,如今雖然不讀書了,一年也見不了你幾次,而且格格太忙了,奴才就是想親近都要湊著您閑了。”
海棠對這種黏糊糊的表達不知道該怎么回應(yīng),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。要是大家相敬如賓她倒是覺得如魚得水,很明顯扎拉豐阿不想相敬如賓,海棠發(fā)現(xiàn)了,這人的獨占欲很強,近乎偏執(zhí)。
海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應(yīng)他,就說:“將來可怎么辦?我是要出門的,不會和你天天待在一起。”
“奴才等著就行,知道格格是出去辦事兒了,早晚會回來的,就是想陪著您出遠門,不想和格格分開的時間長。”
海棠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真的是腦子里缺了情愛這根弦,想了想,跟扎拉豐阿說:“咱們聊點別的吧。”
扎拉豐阿笑了一下,他早就知道海棠這人在感情很笨拙,而且不想邁出那一步,這對他來說真的是個好消息,因為別有用心的人沒法靠近她,就是討好她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。而他有婚約在身,先把先機占了,只要她不邁出那一步,兩個人能長久廝守,他圖的就是就是這份廝守一輩子。
扎拉豐阿一邊和海棠扒拉朝珠一邊說:“格格想聊點別的,讓奴才想想……對啦,前幾日五爺壽宴上,舜安顏和奴才打聽十二格格,問四爺六爺和您是如何安排十二格格,奴才就說不知道,又說十二格格年紀不大,想來宮里沒打算。事后覺得有點奇怪,您說他打聽十二格格干嘛?”
海棠也覺得奇怪,不知道這是佟家的意思還是舜安顏隨口一提。
海棠就問:“怎么說起這事兒來了?”
“當時沒開席,幾位爺還沒來,我們這些做女婿的坐一桌。大額駙說了一句‘今兒就咱們七位,這桌該坐八個人,咱們還湊不夠一桌呢’,舜安顏就說十二格格只要許配了人家就能湊夠一桌人了,隨后就問起奴才十二格格的事兒,前面的話聽著沒什么,后面當時聽著也沒什么,但是仔細想想就關(guān)心太過了,別人都不關(guān)心這個,他卻問起來,是不是佟家想再出一位駙馬?”
扎拉豐阿是公府的嫡長子,是在尚書房混了十來年的人,絕不是一個靠臉的繡花枕頭,和海棠說起來就覺是佟家有別的打算。
海棠想了想:“哪怕是汗阿瑪再偏袒他們,他們家還想迎兩位公主?這好事兒晚上夢一夢就行了,白日里就不該提。”
扎拉豐阿就說:“不說迎娶公主的事兒,單說往日行徑,佟家人就張狂了些,這剛進入臘月他們家門前排著隊送禮。佟半朝這個稱呼可真是實至名歸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