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靈阿說:“京城有風聲,說是要裁一些鹽商,看來要有新人入場了。這些老鹽商就著急了,不僅僅是給咱們送,這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送,只求不給他們下絆子就行。所以今年的孝敬特別多,而且拿了也不用多應承什么。”
瑪顏珠高興的說:“這日子只盼著更多一些,今年好啊,能過個松快一點的年。”
兩口子在暖和的正屋說話,天黑了下來,北風卷著枯枝落在庭院里,衣服厚實的丫鬟頂著風急匆匆的進來,手里拿著一疊子拜帖。
丫鬟把拜帖送進來放到了炕桌上:“爺,二門上的人說這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外地商人的,有一張是太監送來的,說他們貝勒爺明日給您和福晉請安。”
“什么貝勒爺?給爺請安?”
他都貝勒了還用請安這個詞,是想傳出去讓人參自己一本?
阿靈阿坐起來:“讓爺看看是哪個棒槌!”
他打開一看,立即合上了。對著丫鬟揮揮手,丫鬟退了出去。
瑪顏珠問:“誰啊?”
“九格格,明兒我要去宮里接她,哪敢讓她出來亂跑,皇上要是知道我大喇喇的坐家里等著她,非要找由頭打我板子不可!”
“她啊!這是讓你帶著她出來玩兒?”
“應該是這意思,明日我去宮里問問。”
第二日阿靈阿遞牌子進宮,和鄂倫岱相比,阿靈阿對康熙很懼怕,在康熙跟前很老實,這會躬身聽吩咐。
康熙說:“她年紀小,又愛撒嬌,朕拗不過她,朕最近也忙,沒時間帶著孩子玩兒,你是舅舅又是姨夫,你收好處的時候帶著她吧。”
阿靈阿一身冷汗:“是。”
康熙喝口茶接著說:“要是人家問起她是誰,你該怎么說?”
阿靈阿心突突的跳,小心的回答:“奴才無知,請您示下。”
康熙嘆口氣:“你就說是雅布家的孩子。”
“簡親王府的人?”
“對,人家不問你不用說。”
“是。”阿靈阿稀里糊涂,只覺得這里面有事兒,但是他又不敢問,更不敢跟人家說,甚至回家也不敢跟媳婦講。
海棠就跟著阿靈阿,再或者跟著簡親王府的的管家參加了好幾場頗有規格的宴請。
大概是顧慮她在一邊看著,這些宴請都很干凈,是很直接粗暴的送禮收禮,在戲樓、茶樓、酒樓這些地方發生,唯獨一些不對外開放的莊園私宅里發生的事兒海棠沒見識過,阿靈阿打死也不帶她去,王府的管家更是一問三不知,再問跪下磕頭求放過。
哪怕是在這些公開的場合,海棠也是大開眼界,不止是鹽商,別的商人也在,說一擲千金真的是一擲千金。